林舟越刚上大学那会儿,林父送了他一套房子,地处CBD,装修也偏轻奢风格。在跟代彧同居之前他都住这地方,这次也来这处暂避风头。
第二天一早他就赶回了代彧那里。
早上七点,代彧已经醒了,正穿他那套黑色的西装,纤长白皙的指头打着领带。
林舟越绕道他的身后搂住男人窄细的腰,轻轻地贴着他微凉的耳垂,他的人鱼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清冷却似潺潺流水河畔的忍冬花。
“回来了?”
林舟越道;“嗯,昨天晚上玩得有点过头。陈谦文都喝高了还要拉我去他家续摊,盛情难却。”
“嗯……”代彧扭头,不小心触到林舟越的嘴唇。
两人薄唇贴在一起,免不了一阵吮吸啃咬。林舟越含着他的唇瓣,男人唇无血色,被他的贝齿啃得充了血,才有点淡淡的发红。
等代彧转过头来,林舟越才发现他脸色并不好,似是生病了一样,双目微垂,眼底带着乌青。
“彧哥,你是不是没睡好。”
“嗯,昨晚看书有点忘记时间了。”
林舟越搂着他的脖颈,在怀里亲昵地嗅了嗅。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代彧埋在林舟越宽厚的肩膀里点了点头。
林舟越说;“我这两天可能会比较忙,哦对了……如果有陌生人来家里你别开门。我母亲这两天有点神经兮兮的,可能是我不经常回家,她就派了保镖在监视我。”
代彧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等我处理好学校的事我就回家看看。我母亲管理公司和企业,虽然很忙,但是就是放心不下我。”他咧唇笑着,似是轻松自在。
代彧点头应和。
“好。”
“还有就是,接下来几天我学校那边会很忙,我就不回家住了,你照顾好自己。”
代彧想着他大概是也到了结课的时候,理所当然。
“嗯。”
两人又搂着站在玄关的地方,亲亲热热。林舟越吻着他的发鬓,不舍得放开。
代彧轻轻推搡他的胸口,那小狼狗才松开了禁锢的手臂。
代彧从周一开始就又要投入到研究,他便匆匆出了门。
林舟越则是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他从客厅踱步到厨房,每一步每一寸都有自己留下的影子。客厅原本清冷得像个实验室,鱼缸里总是发着冷蓝色的光,每一条鱼都鼓着眼睛游动,似是机械的没有生命。但他却装饰着沙发,放了胡萝卜抱枕,红色添了些许生气。
而碧绿的植物也被他养育了许久,个顶个地长得茂盛。绿萝顺着墙角的铁艺装饰长得快顶上天花板,吊篮也分了花枝,漂亮得垂落在地上。
他曾经抱着代彧在沙发上看电影,跟代彧在餐桌上做爱,搂着代彧在浴室里洗澡,还有那个卧室,每一处都有自己生活的影子。
可是如果他继续在这里生活的话,蒋文倩一定会找来,那代彧就会受到威胁。
不如自己先一步搬走。
等到他安顿好了,把代彧也接走。
他看着这房子,心里没来由的燃起一股惆怅。
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得……
中午他驱车回了林家别墅。
林羡君抱着新砍下来的木头坐在湖边木岸上研究,他穿着对襟褂子,一双麻布鞋,古香古色别有一番大家风范。
别墅坐落在湖畔,木质的房梁架起南北通透的玻璃窗,香樟树从梁木边上穿插进来,摇曳了两下便飞扬几片树叶。
林舟越朝父亲喊了两声,似是隔得太远了,林羡君没听到儿子的呼喊。
直到林舟越走进了,那中年男人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
“儿子来了?”
“嗯,爸。”
林羡君没正眼瞧他,双目紧盯着手里的木头。
“爸,昨天我先跟陈家公子走了,不好意思。”
林羡君沉yin片刻,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胡须;“儿子看看这木头,做个什么好。”
林舟越一看,这木头是好木,上好的非洲花梨,侧面树干上包着青灰色的树皮,中间则是橙黄色的木心,棕褐色的条纹似是虎斑,泛着如同水波似的光泽。
“非洲花梨不同紫檀和酸枝,密度轻一些,颜色偏黄,有清淡的檀香,不如做个……女人。”
林羡君听闻才将目光一点点移到他身上,嘴角露出了一个赞赏的微笑。
“我也正有此意。”
林舟越淡笑道;“我妈呢?”
林父竖起一根食指往上指了指。林舟越会意,从电梯上了三楼。
蒋文倩的书房外依旧站着那几个保镖,从头到尾的一身黑衣。其中一个长得一张国字脸,鹰钩鼻,看起来就是昨天宴会上跟蒋文倩说话的那个男人。
林舟越跟他打招呼;“我妈在里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