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村里人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把笋子掰下来后,陆白将筐子里的菇子,还有一些木耳野菜分置好,快有半筐子了,不过这些看着多,菇子一炒就少很多,手指笋也是,笋壳一剥,里面能吃的就那么点,连手指的粗细都没有。
于是他寻摸了好一阵,找了不少细笋。
竹林不远处有溪水,陆白天不亮就起床上山,把筐子里的东西归置好后,肚子有些饿,他背起快被手指笋占满的筐子往溪水那边走去,还挺沉的。
下山的路起码要走半个时辰,所以他打算洗个手,把带着的饼子吃了垫垫肚子,省得饿的胃里慌。
把竹筐放在溪边平坦的地方,陆白蹲下来,山里水冰凉,他撩起水把手洗干净。
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他坐在溪边的一块稍微平坦的石头上,把挂在筐子两侧的布袋和竹筒拿下来。
布袋里装着两块厚馍饼,巴掌大小,早起的时候热了热,现在凉是凉了,好歹能软乎点,竹筒里装着烧好的水,也是凉的,不过自己带水比直接喝冰凉的溪水要好。
坐着吃完喝完,稍微歇息了一阵,陆白这才重新背好筐子往山下走。
半个时辰过后,还没到家,正从山坡下来,就听见院子里狗叫声。
陆白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大灰大黄离很远就知道他回来了,不知道是耳朵尖还是鼻子灵,之前他进山,让两只狗在门口看家护院,随便它俩到处跑,每次回来的时候,还没走下山,大灰和大黄就会跑上来,跟他一起回去。
日头变晒了,陆白从门缝里看见了大灰和大黄,大灰兴奋地汪汪叫,摇着尾巴等他开门。
门刚一打开,大灰就扑了上来,蹦跶着撒欢。
大黄跟在陆白旁边往院子里走,在陆白把筐子放下来后,它嗅了嗅筐里的东西,兴趣不大,就在旁边卧下了。
到厨房用火折子点燃灶底的火,添了几把柴。
锅里是他凌晨就煮好的米汤,笼屉里是走之前放好的粗面馒头,现在热热就好。
农户人家基本只吃两顿,可起的太早上山,免不了腹中饥饿,所以走之前他就吃了些,好歹垫垫,这样干活也有劲。
因为家里没有其他人给他做饭,有时候回来晚,饿的饥肠辘辘都开不了饭,陆白就学会了煮米汤的时候特意多加一瓢水,这样回来后,剩下的米汤只要热了就能吃。
拿了灶上用的木盆到院子里,陆白把筐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把木耳和菇子捡到木盆里。
刚采下来的黑木耳不能吃,院子西边有一张薄竹床,是专门晾晒东西的,他把木耳均匀摊在上面,等晒干了以后再吃。
新鲜的菇子滑嫩可口,他采了好几种,还有两株小小的金菇,颜色很漂亮,口感陆白说不上来,只知道很不错。
这种淡金的菇子在镇上卖的很贵,就是他只有两朵,卖也卖不出去,干脆自己尝尝鲜,还有其他的,有的叫不出官名来,反正他们村里的人知道这几种都能吃,不会中毒。
小半盆菇子拢在一起,留下放竹笋的地方。
进厨房又添了把柴火,出来后把一直在竹笋上嗅来嗅去的大灰拨到一旁,就开始剥笋壳。
剥出来的笋心嫩黄,长短跟食指差不多,就是很细,只有手指的一半。
手指笋能做泡笋,酸酸辣辣的很好吃,想到那种酸辣开胃的口感,陆白咽了咽口水。
之前的泡笋吃完了,一直都没时间再弄些,竹笋还能和腊rou或者rou片一起炒,可惜家里没rou了,只有一点猪油。
陆白手上很麻利,竹笋很快剥好了,他端着木盆进了厨房,往灶底又添了把柴火。
锅已经冒出热气,再盖一会儿里面的米汤和馒头就好了,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进木盆,把蘑菇和竹笋洗净后放在一旁。
要是有两口锅就好了,一个锅热馒头米汤,另一个就可以炒菜。
他这样想着,把笼屉连带锅盖端到了旁边的灶台上,锅底的米汤咕嘟咕嘟滚着,已经烧开了,四圈有点快要烧干的痕迹,早上他喝了一碗,留下来的不多,所以烧的时间也不能久了。
米汤盛进碗里,放到笼屉中,有锅盖盖着,能保住一些热气。
把锅刷洗干净,从平时放冷菜饼子的冷笼屉中拿出一个小碗来,碗底是白色的猪油。
厨房里有两个水缸,冷笼屉放在旁边,猪油要等到晌午更热的时候才会化开,所以现在还是白色的。
这是剩的最后一点了,是还完债之后过了十来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到镇上花了二十文买的一斤猪rou,rou和熬煮出来的油都省着吃,就那么点东西,吃上一个多月,每天弄一点点解馋,比起之前为了还债过的日子要好多了。
陆白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要挣钱娶媳妇,可也不想过那种没滋没味的日子,拿出来二十个铜板买点有油水的,对一个正值年轻又勤快的汉子来说,还是能办到的。
更何况他娘走之前,看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