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只是这太监死的日子没挑好,大年初一的,这不是触霉头吗!
更遑论这小太监死相甚是恐怖,还未来得及收拾,便被岚妃撞见了,当场吓得脸色惨白。
因着动静闹得大,看到的人多,瞒也瞒不住,传到了圣上耳中,圣上震怒,下令彻查,这才有消息从宫中传来。
岚妃回去就病了,圣上体恤她,特意召了史氏入宫陪伴女儿,在玉明宫住了三日,才由席越舟亲自接回。
席瑾蔓倒是也想跟着去,自从见过这个姑姑的另一面,她怎么想也不觉得,以这个姑姑的性子,会被一个太监吓到大病一场。
可是旨意里只提了祖母一人,她进不去。
记得岚妃姑姑曾说,想接自己去宫里小住几日,可年节未过完,还不到时候,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些日子席瑾蔓天天都去福寿堂,对祖母被扰得十分不耐烦视而不见,厚着脸皮赖在那里,意外地发现,祖母似乎也不是面上表现出的那么清冷,不愿人接近。
至少席瑾蔓日日去,日日被嫌,虽依然不爱搭理自己,可在几日后,才进福寿堂,便发现祖母已经吩咐下人,备好了自己爱吃的甜糕瓜果,为此席瑾蔓更是不客气。
起初席瑾蔓去福寿堂,只为了打探岚妃姑姑在宫中的消息,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是与祖母闲话家常。
后来成了明里暗里担忧岚妃姑姑的安危,说不知哪里淘来了一本话本子,里面写了宫妃的明争暗斗,还会累极宫妃娘家,便十分担忧岚妃姑姑的安危。
在席瑾蔓的连声催促下,席瑾蔓总算见祖母写信给姑姑了每隔三五日就修书一封,让她注意安危。
史氏这个母亲说的话,席蕙岚还是会听几分的。
除此之外,便是陪小姑姑玩儿了。
席瑾蔓发现,虽小姑姑对四叔的排斥,没有再如一开始那般抵触他,但显然比起上一世,仍疏远得多。席瑾蔓心里愧疚,便只得加倍对小姑姑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小姑姑对上次的糖画小兔子,和蝴蝶念念不忘,想学画糖画,席瑾蔓便让人,将路边画糖画的小贩请回府中,自己也跟着学。
画着画着席瑾蔓就想到了四叔,那日纠结了许久,要给小姑姑留哪一幅糖画,最后听闻四叔要走,便没了吃的心思,两幅都送去给了小姑姑。
如今却是后悔了,上回的糖画是四叔送的呢,留着不吃,光看着睹物思人也开心啊。
恰好有婢女来传消息,说是周家人来了,席瑾蔓便将失落懊恼,通通转成怒气,从周家人身上发泄。
周家人前些日子,便来过一次,那时候席瑾蔓听到消息时,人已经被打发走了,席越舟亲自去见的,他们连周氏的面也没见着。
听雪桃说,个个愁眉比来时还要深,想来是碰了个钉子。
今日席越舟沐休结束,头一日不在府上,席瑾蔓算准了日子,就猜到他们回来,特意吩咐过,让下人一见到周家人进这条街,就赶紧来禀告她。
周家的马车一拐进五柳胡同,一边儿马车轮子,立刻就套进了提前设好的圈套里,悠悠滚了几圈,还不等车夫发现异常,那边的车轮已经脱离了马车,没了支撑的马车当即散了架。
人仰马翻的周家几人,被下人扒拉着从散架的车厢里拉出时,各个衣衫凌乱,发髻尽散,只受了些皮rou苦,可周围路过百姓的奚笑声,足够周家难堪了。
不甘不愿地躲进下人坐的马车里,依旧朝着肃国公府驶去。
还没走几步,突然马儿嘶鸣一声,癫狂起来,也不跑,就在原地不停扬起前蹄,跃得极高,后边的马车跟着一起一落,车厢里的人东滚西歪,一次次挤压到了一处。
最后有人将缰绳斩断,这才让车厢停了下来,却由于惯性,车里的人一个接一个从里头滚出,跟下饺子似的,路人哄堂而笑。
观景楼里,席瑾蔓身披白底绿萼梅镶白狐毛边的斗篷,站在围栏边,笑得肆意。
这三层高的观景楼,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厅,四面都开了八扇大门,倒是厅外的回廊,甚是宽敞,席瑾蔓立于回廊上,正好能将五柳胡同看个清清楚楚,这是特意挑的好位置。
满目尽是屋顶白雪,在阳光下耀眼夺目,盯得久了,刺得眼睛生疼。
笑够了,席瑾蔓还在笑着,可眼中却一点点冷下来,连带着声音里也带着几分Yin郁。
“雪梅,快去将周家人请进来,别让人回去了。”
说完没人应,席瑾蔓回头,脸上的笑意未收,就见四叔站在身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存着打量的意味,神色复杂,不由笑容一僵。
“什么东西这般好看?”
席骏铮说颇具深意地睨了席瑾蔓一眼,转身跨过门槛,坐到厅中的圆桌小凳上。
席瑾蔓一眨不眨地盯了四叔半晌,眼见他坐下不动后,心这才“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
身后的周家人什么的,此时通通被席瑾蔓抛到脑后,眼中心中,唯有四叔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