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弧型的房顶之下,一只狐狸趴在地上盯着一只狼看,脑袋里一片空白。赫尔墨有种第一次见到襁褓中的妹妹时的感觉,对方怎么样动,他都觉得可爱。
小狼本来也是盯着狐狸看的,但保持警惕的时间太久,对面的生物又不动,她累了,放松了,冷漠地枕着自己的前肢,眼睛放空。
墙上的挂钟蒙了灰,指针一动不动,已然坏了,没人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突然狐狸猛地跳起,小狼也跟着站起来,进入警戒状态。
要打架吗?
赫尔墨想的可不是这个,他只是猛然想起,他要走啊,摔下来只是意外,父亲谈事不知道结束了没有,要是发现他偷跑出去玩,那还了得!
“我走了。”虽然知道对面那只狼听不懂,他还是说了一句,转身寻到来时的洞口,从被掩埋得只剩一小截的楼梯跳了上去。
小狼从他的举动中得知他要走,瞬间又趴下去,只不过,这次是真正放松地趴下,前爪优雅地交叠着。
赫尔墨在狭窄的洞口艰难地调头,又看了小狼一眼,这才爬坡走了。
洞xue外。
祁连臻一行追赫尔墨追得热血沸腾,可是猎物突然凭空消失了,那个不爽啊!
祁连臻把嘴里吃完的棒棒糖一吐,白棍子掉在地上,“找!”
小跟班立刻埋头嗅起来。
“老大,味道是在这里消失的。”他们找到了赫尔墨掉进去的洞xue,“我们要进去吗?”
“我们等他爬出来。”费力的事,祁连臻不做。
三只狼躲进草堆里,躲好,时不时小声交流。
他们等了很久很久,远处传来脚步声。
“老大。”
“别说话!是人!”
三只屏息不动。
不远处,狐族军事官抱着女儿找儿子,他一路上什么痕迹都没看到,担心儿子是不是出事了,表情严肃。
迦默窝在父亲怀里小声叫着“哥哥”,心里害怕哥哥被狼吃掉了,在她的印象里,狼是一种又大又凶猛的动物,故事书里都把狼写成坏蛋。
父女的身影映入三只狼的眼帘,祁连臻突然睁大眼睛,心跳加快,因为他发现,男人怀里那只小狐狸,可爱爆了!他想冲上去!抢回家!!
“赫尔墨。”低沉的男声往祁连臻发热的脑袋上泼了一桶水。
“哥哥!”迦默的眼睛亮了,她看到了哥哥的身影。
“呼……”赫尔墨刚从狭窄的洞xue里爬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掉下去的时候滚的那么顺,爬上来却这么艰难,而且钻出地面的第一眼,看到的还是父亲。
“爸。”他心虚地叫了一声,装作自己卡住了,爬不出来,拖延时间。
迦默被放到地上,她朝哥哥跑去,要拉他出来,却被父亲阻止,“默默,别管你哥,让他自己跳出来。”
赫尔墨的小心思被父亲识破了。
迦默左右为难,既想帮狼狈的哥哥,又不敢违背父命,只能在路中央徘徊。
她的屁股正对着祁连臻的方向,祁连臻又不淡定了,他对小跟班说:“我上去把那只小狐狸抢走,你们善后。”
“老大你疯了!!!”
不等祁连臻做美梦,赫尔墨利落地跳出洞xue,来到妹妹身边,“默默,哥哥没事,我们走,回家。”
迦默躲过哥哥要摸她头的爪子,“你好脏。”
赫尔墨笑了,要拿脏脑袋去蹭她雪白的毛发,迦默赶紧跑回父亲身边。
兄妹俩正准备回去,狐族的军事官突然出题考儿子,“赫尔墨,你有什么感觉?”
这种模棱两可、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话,赫尔墨如果回答他身上疼,那回去就等着挨鞭子吧!
“?”迦默歪着脑袋,听不懂。
赫尔墨往前走了一步,站定,闭目仔细听,草丛那边动静挺大的,十秒后,他回答父亲:“9点钟方向,有狼,三只。”
“嗯,走吧。”
考试结束,狐族军事官很满意儿子的回答,他率先迈开脚步,兄妹两立刻跟上去,一只威风凛凛,一只小巧可爱。
草丛里,两只小跟班拖着祁连臻的后腿,不让他动,他只能看着山林小路上的两狐一人渐渐走远。
性格是可以影响一生的,比如祁连臻贪图享乐,他就没有排除万难的决心,越过重重阻碍到狐族去寻找住在心里的小狐狸,所以他和迦默再见已经是十几年后,而赫尔墨,尽管他和艾凌第一次见面就打架,但他们家一贯执着并坚持于自己想做的事,于是他在次年冬天又见了艾凌一面。
这次赫尔墨是和几个军校的朋友一起去的,十来岁的男孩能化形了,总是不缺探险之心,放假约着一起出去玩,狐族玩腻了就去狼族,八个人开了两辆车。
赫尔墨早就打算去见一见记忆里凶狠的小母狼,没多久他脱离大部队,一个人去寻找小狼家的洞口,具体位置他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