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滚开!”一边挺身想把他掀开。
“滚个屁啊,你压到我手了!”程宗扬身体一沉,硬是把她压了回去,他刚拔出手,试图起身,接着身下一动,云丹琉又屈膝撞来。程宗扬魂飞天外,赶紧脚下一盘,缠住云丹琉的大腿。
路上泥土飞扬,两人手脚都纠缠在一起,像是打结了一样,忽上忽下不停翻滚。战况激烈而又胶着,一时看不出是谁占了上风。
吴三桂和敖润面面相觑,敖润道:“这不成啊,得把他们分开。”
吴三桂道:“你插得进去手吗?”
“不插手也不行啊,万一程头儿输了呢?”
吴三桂低声道:“输了——也是程头儿占便宜。”
敖润恍然大悟,“哦……”
刘诏道:“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嘘……蹲下!”
三个人蹲下来,一边装作系脚带,一边偷偷看着场中。三个人就那么看着程宗扬和云丹琉越滚越远,越滚越远……最后“噗通”一声,两人搂抱着摔进路边的沟渠里面。
三个人赶紧奔过去,只见渠中泥水四溅,云丹琉怒喝道:“姓程的混账!给我滚开!”
“你让我滚我就滚,那我多没面子啊!”
三个人连连点头,“好了好了!程头儿占上风了。”
“又来!云丫头,你朝哪儿踢!”
“去死吧!”
“你给我躺下!哈哈哈,跟我斗!告诉你,以前我是让着你,真打起来,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摆平你!”
“天龙碎金拳!”
“雕虫小技!看我的如来神掌!”话音未落,程宗扬便大叫起来,“我干!这是什么东西?冯大法的手雷怎么在你手里!”
“去死吧!”
“别乱扔啊!我干!”程宗扬浑身是泥的从渠中跃出来,一头扎在地上,两手抱住脑袋。
接着一只黑乎乎的铁罐子飞了上来,正落在程宗扬脑袋旁边。
“不好!快躲!”
敖润一手一个把吴三桂和刘诏按在地上,然后脚前头后,像在冰面上滑行一样,飞身去踹那只铁罐。
那铁罐应声飞出十几丈远,把路旁一间瓜棚砸出一个大窟窿。
程宗扬这才想了起来,手雷里面用的是龙睛玉,要冯源的火法才能激发。程宗扬爬起身,悻悻道:“臭丫头,差点儿被你吓死……”
敖润叫道:“程头儿小心!”
程宗扬抬起头,“怎么了?”
云丹琉从渠中爬上来,她外衣被撕破大半,里面贴身的软甲也被泥水浸shi,此时双目含怒,拿起一只手雷朝程宗扬后脑勺上猛砸过去。
程宗扬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直挺挺扑倒在地。
云丹琉飞身握住刀柄,用力一拔,提刀在手。
三个人都冲了过去,有的叫:“刀下留人!”
有的叫:“快拦住她!”
吴三桂叫道:“杀人啦!快来人啊!”
敖润扑到程宗扬身上,叫道:“有种你先杀了我!”
云丹琉玉颊时红时白,最后一跺脚,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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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峰从车上跳下,急步走到程宗扬面前,“怎么样?”
程宗扬靠在变成敞篷的马车上,头上缠着绷带,两只鼻孔里一边塞了一个布团。他勉强撑起身体,又倒了回去,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云老哥,你来了。我还好……就是有点晕……”
“这丹琉!唉……”
冯源一个眼圈青着,胳膊上吊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程头儿,你没事吧?”
程宗扬闭着眼道:“你没事就好。老冯啊,我想了想,这手雷咱们还是得轻便化,十好几斤的铁疙瘩,挨一下谁受得了?咦?你也受伤了?”
云苍峰道:“都怪老夫,以为丹琉只是闹闹脾气,也没有当回事,路上让她打的前站,没想到她先打伤了冯兄弟,又……唉……”
云苍峰叹了半天气,然后问道:“丹琉去哪儿了?”
吴三桂上前一步,“云三爷放心。大小姐发完脾气就走了。家主头上受了些伤,要找个大夫看看,要不咱们先进城吧。”
“对!对!先进城!你们把程小哥扶过来,坐我的车。”
程宗扬也没有推让,几人扶着他送上云苍峰的马车。云苍峰放下车帘,用随身的竹筒给他倒了杯水。
程宗扬接过竹杯,然后盘膝坐了起来。
“伤得重不重?”
程宗扬苦笑道:“后脑勺被大小姐砸了一下。还好大小姐没打算要我的命,不然如瑶就得守望门寡了。”
“丹琉这性子啊。她从小就和她姑姑最亲,对你可能有点误会。你放心,等她回来,我会好好教训她。”
“千万别!你一教训,她又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对了,我听说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