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夜深人静,众人大都睡下了,只剩些侍卫守在前门,他这副狼狈模样才未被人瞧见。
他惶惶然然跑回自己的居所,顾不上烧水擦洗身上残留的斑痕,趴在床上倒头便睡了。
他不敢去回想今晚那迫命的经历,可他只要一睡熟,便迷迷糊糊梦到自己与那王爷缠绵在一起。瑞王爷一改那晚的粗暴,只浅浅得挽住他的腰,琉璃似得凤眼里满是柔和,而自己竟不知死活的搂住对方的肩胛,与他唇舌交缠梦境忽然一转,便瞧见一脸怒容的何管事将他扯离了王爷身边,周围满是围观的家仆丫鬟,众人皆是义愤填膺,春琴的小脸哭的通红,哽咽道:“宝生,他们说你与人私通,还要把你赶出王府”
梦一醒,他也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是出了一身冷汗,干活时也不免有些担心受怕。
一连过了几日,他终于不再做噩梦,也没等到何管事赶他出府,才彻底把那晚的荒唐事抛在脑后。
可人越是逃避什么,那它就是想方设法也要寻到你。
宝生被两名侍女带领着往前走,她们面容清秀,衣着Jing贵,和他们这些奴隶并非是一个阶级。他也未多想,便跟着两位姑娘去了,只是这路是越走越眼熟,他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宽敞雅致的书房里,错落着两间与墙壁齐高的书柜,紫檀书桌上零零散散摆放着几本字帖。屋内的摆置乍一看有些过分素雅,但宝生不知道的是,仅仅是那台半个巴掌大的砚台竟是用一整块玄墨玉石Jing心打磨,价值连城。
一身墨色长衫的男子斜躺在斜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轻轻翻阅,看起来很是认真,连侍女们的到来也未抬头。
宝生一看见他,双颊不自觉的发起烫来,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紧张,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脏此刻更是跳动的厉害,在胸腔里轰隆作响,让人恨不得将它挖出来扔进冰窖里。
侍女轻轻叩门:“王爷,人已经到了。”
楚言这才抬起头,他的面容极其英俊,既有男子锐利的轮廓线条,更揉杂着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雍容贵气,一举一动皆是洒脱有度,被那明亮的阳光一照,竟是比那天夜里的模样更多了分摄魂动魄之感。
“嗯,你们先下去吧。”他点头示意,侍女们便依言退下,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与宝生两人。
气氛一瞬间凝固,宝生拘谨的勾着脑袋,死死盯住自己的鞋尖。
楚言把书扔在桌上,瞪了他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宝生又向前移了几步,依旧与楚言隔了一米远的距离。
楚言乐了,虽说他自认面相并非那么和蔼友善,可也从未见过像面前之人这样害怕他的,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换了副冷厉的语气“怎么,前几天睡了你的主子,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
这宝生一口气梗在喉咙:王爷怎么能这般颠倒是非,那一日他虽失了神智,但也没胆大包天对主子生了冒犯之心啊!即使他想向王爷好好解释一番,对方也看不懂手语,他只好跪下来将身子伏在地上,做了认罪的姿势。何管事告诉过他,若是王爷有丝毫不悦之色,他只需及时认错便可,不知王爷这次是否能轻易放过他。
楚言见宝生被吓得战战兢兢,忍不住裂开嘴角笑了。说来也奇,楚王爷不笑的时候比谁都像个风流公子,只要他一笑,不管是微抿唇角还是敞怀大笑,那张俊脸上的眉眼便稍稍吊起,眉心微拧,顿时凭空多了五分匪气,硬生生从公子哥变成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将军,当然他自个儿是从未承认过。
“本王逗你玩呢,怎么还当真了。”他示意宝生赶紧站起来,又道:“说起来,那日本王被下了药,神智不清,一觉醒来发现身侧并无他人,要不是那被褥还脏着,本王差点以为昨晚做了春梦。”
“本王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记得他的声音,烛光微弱,本王只隐隐看过他的容貌、身材。宝生,你可知道本王寻你花了多大的功夫?”楚言走过去,抓住宝生藏在身后的左腕,把他牵了过来,“你将脸上这块破布摘了,让本王看个清楚罢。”没等宝生自己去取,他先一步扯下了青年遮面的棉纱。
“”楚言痴迷的望着宝生的面容,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即便是见过无数美人的他也不禁失神。
宝生被对方直白的视线盯得有些害臊,很快红透了耳尖。他大着胆子扯了扯楚言的袖子:王爷
楚言顿时回过神,暗暗心惊自己的大意。他回了对方一个浅笑,看似安抚性的抚摸掌中的手腕。
“!”宝生猛的一哆嗦,对方不知按在了哪几个xue位上,整个左臂像蚂蚁咬噬似得又痒又痛,他卯足了劲想缩回手臂,可关节跟生了锈似得一动也动不了。他祈求地看着楚言:王王爷,宝生又犯了什么错?
楚言终于松开手,青年由于惯性向后一仰,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他便轻而易举的搂过对方的腰顺手拉进怀里。“这样都不出声,看来你真是个哑巴。”好好感受了一把怀里劲瘦腰肢的美妙触感,楚言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愉悦,他甚至起了一丝怜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