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爸爸派人接他回家吃饭,何蕴玉在离开城之前已经决定要跟何爸爸缓和关系,便拎着行李先去了何家。
没想到陈婉正在跟何爸爸吵架,客厅里一片狼藉,远远就听到了陈婉撕心裂肺的痛骂声,家里的仆人瞧得目瞪口呆,一时竟然也没有人反应过来。
何蕴玉一踏进屋里,脚下就摔过来一个花瓶,溅shi了裤脚。陈婉无比的狼狈,头发半散在肩上,妆容都花了,露出掩饰不住的细纹,裙角也起皱了,站立不稳,一只手抓紧了餐桌的边角,一只手指着何爸爸大声指责: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你前妻都死了三年了我才嫁给你了,为了顾及你儿子的心情,我还为你把孩子给打了。”
何蕴玉见不了这样的场面,这是何爸爸和他妻子的矛盾,陈婉又哭得那么伤心,他应该先避一避,可没有想到陈婉说起以前的旧事了,那也是何蕴玉心里拔不掉的旧刺。
何爸爸躲到了楼梯的拐角处,额头都被砸出血了,狼狈得很,这个骄傲纵横大半辈子的厉害人物,这下子被他自己选的妻子逼到了角落,脸色青白,一言未发。
陈婉愤怒不已,颤抖的手一一扫过四周的人,“我们结婚十几年了,在外面你嫌弃我上不了台面,在家里,连这些在何家给主子当牛做马的畜生玩意也对我阳奉Yin违。还有你那宝贝儿子,我明明是何家正儿八经的太太,可人人都瞧着你儿子的脸色,那么多年,你儿子也没有叫过我妈,也没有跟我同桌吃过饭,我都忍了,可现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何爸爸摸了一把从额角滴落下来的鲜血,终于听不下去了,招招手让人去把陈婉按住,陈婉一边挣扎着,一遍嘶吼:“你告诉我?这是你的孩子对不对?医院里都有记录,明明就是你的Jing子,怎么会不是你的孩子?我是为了你好,你那儿子不就是个肮脏短命的双性儿吗?我给你生个真正的儿子,帮你接管家业啊,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骗我?”
何蕴玉听了目瞪口呆,陈婉被按住了送去房间休息,又请来医生安抚她的情绪,何爸爸听到陈婉说到何蕴玉时已经勃然大怒,这下服了药,坐在椅上处理伤口,招手叫何蕴玉过来,跟他说对不起。何蕴玉不置一词,这是他爸爸的妻子,何爸爸有义务为妻子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何爸爸跟他解释,今天准备晚餐的时候,陈婉说给何爸爸和何蕴玉准备了一个惊喜,到何蕴玉已经到山脚下了,便告诉何爸爸说她怀孕了。
何爸爸此时疲惫不堪,“我再婚之前做了结扎,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个人所有的财产全都属于你,这在婚前是明明白白告诉陈女士的,陈女士在婚前也生育一子,她愿意接受,我们才签了婚前协议,正式结了婚。”
何爸爸握住何蕴玉的手,又道了一次对不起,“我在结扎的时候,考虑到你是独子,我也年岁渐老,做了最保守的打算,当时将几枚Jing子储存在医院里。”何爸爸苦笑了一声,“你肯定在怪爸爸虚伪是不是?我明明答应你了,可又担心要是你走在我前面怎么办?”
“爸爸多么希望你是个健康的孩子,榴榴,你要相信,你永远是爸爸最爱的人,我对你给予了最高的期望,我希望你能做得比爸爸更好。”
“我很快就后悔了,爸爸从来没有对你食言,这次也不行,可一直犹豫,直到你结婚后,我下定决心毁掉储存在医院里的Jing子。我没有骗你,爸爸亲眼看着它被取出来,绝对不会失误,医院也动不了手脚。”
何爸爸摸了摸何蕴玉柔软的头发,“陈女士说她为了给我、给你一个惊喜,取出了藏在医院里的Jing子,进行了受孕手术,现在已经成功怀上了。我很惊讶,觉得绝无可能,便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告知她,陈女士不愿相信,便与我大吵了一架。”
何爸爸顶着一头的纱布,笑着说,“你瞧爸爸这个样子好不好玩?”继而忍不住叹气,“她也讲了我们结婚已有十几年了,我自然免不了会让她感到委屈的时候,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不过搭伙过日子罢了。在陈女士最关注的财产处理方面,我们在婚前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包括婚前赠与她的具体房产、珠宝、存款等,如果婚姻中止、我因故去世,我留给她的赡养费也好、遗产也罢,在协议上早已写得明明白白。在婚姻期间,她想要的,我有的、可以给的,都满足她了,可事情却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就算是之前的那个孩子,榴榴,你可能不相信,可佩荑死了以后,我真的没有想过再婚、再要一个孩子。”何爸爸抓着何蕴玉的手,红着眼睛说:“我都不好意思对你说这些,你肯定骂我虚情假意,可是那真的是一个意外。尽管我必须承认,我与陈女士认识以后便对她产生了好感,可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也还想着你母亲,只是我犯了错,一切就无法挽回了,我喜欢陈女士,也必须承担责任,这是应该的。”
何爸爸渐渐平静下来,“可酒里下了药,这是后来陈女士才告诉我的,孕检出来了,胎儿有很严重的先天残疾,我建议陈女士引产,可她不愿意,不久胎儿死在母体里。”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