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往常一样,两人手拉手逛完超市,回到家小美人给煮完面条,小安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声音劈里啪啦的,榴榴在屋子里洗碗,外面游戏的声音实在吵得他头疼,恨不得拿刀在自己身上割上一刀清醒一下。
又想着医生与他说的话,想一想从前母亲在时,瞧他伤了一个指头都心疼极了,榴榴努力地让自己高兴一点,水声极大,盖住了他时不时的哽咽,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小幼兽。
到了晚上,照旧滚了一回床单,榴榴甚至更加热情,招得小安恨不得把他cao死在床上,情欲如chao,身体愉悦极了,榴榴只觉得累极了,抽泣着靠在枕头上睡过去了。
他喜欢做梦,希望能凑近一点看一看那月亮,要是能摸一摸就能更好了,也不知月亮是不是香香的,摸上去是不是软软的,就像是母亲一样。
榴榴白日里还能演演戏,和人亲热时也不忘给自己戴上面具,可到了夜里,当他梦见月亮了,总是骗不了人的。榴榴呢喃着妈妈、妈妈,哭的伤心极了,脸都哭白了,小安紧紧地抱着榴榴,榴榴的眼泪都被小安吻尽嘴里,苦极了,小安咽到肚子里,好像也能感受到榴榴的难受了。
榴榴折腾了好半天,最后睡熟了以后,小安才得空去卫生间里给闻眠素打电话,“我今天提了一句,榴榴面上还看不出来,可方才又做梦了。”小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拿电话的手都在不断颤抖,那边说:“那就不要再刺激了,先缓一缓,明天带到我这里来。”小安应了好,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小安把自己身上弄热乎了,再上床去,轻轻地让榴榴靠在他身上,望了小美人半响,轻轻地道了一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到了第二天裴宴打电话过来,何蕴玉客客气气的,转头让助理领着一群学生去了附近最好的餐厅吃饭,裴宴再打电话过来,何蕴玉就没有接到了,他忙得不可开交,开了一整天的视频会议,到了傍晚,小安到公司来接他。
何蕴玉这家小公司,位于商业区最中心的大楼里,只有十几个人,当然比不得纵横城的何家风光。小安推门进来的时候,何蕴玉靠在软椅上,半阖眼,听到声响了,微微抬起眼帘,那投过来的一眸,说不出的倦怠厌世,眼睛熬红了,眼尾上恰似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
小安大步过来抱着何蕴玉,笑着说:“我来接你。”
何蕴玉厌倦地勾了勾嘴角,躲在小安怀里,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欢欣喜乐的模样了,靠着小安,声音软软地抱怨,惹得小安惹不住抱着他亲吻。
两人一同在外面吃了饭,小安开着车带着榴榴去到闻眠素的宅子,毗邻一座小寺,隐约能闻见檀香。榴榴望了一眼矗立于林间的佛塔,也没有什么表情,与小安十指相扣,叩开了闻家的大门。
闻眠素是个极讲究的人,宅子外简单朴素,一走进来,花草相映,鸟啼兽鸣,一派生机勃勃之象,细处琉璃金玉点缀其间,不失Jing致怡然。
到了时候,闻眠素正一个人在窗边下棋,听见推门声头也没抬,小安让榴榴坐在靠门的椅子上,自个就站着,等到闻眠素得了空,叫了小丫头端水进去净手,才招呼两人进去。
掀开帘子进去,小安叫了一声“舅舅”,榴榴跟着叫了一声,闻眠素擦干净手,抬起眼来瞧了榴榴一眼,看见小美人蔫蔫地半垂着头,小脸苍白,眼尾微红,像个没吸足Jing气的小妖Jing。
闻眠素便轻轻地笑了一声,招手叫榴榴上塌坐在他身边,又亲手递过来一杯半热的茶,细声地问榴榴:“最近可有做噩梦了?”“记不清了,应该是不常做了,舅舅的药有效果,已经喝了三副了,感觉脑子清明了许多,就是有点忘事。”小美人捧着茶杯细细地酌了一小口,盘腿坐在榻上,小声地回答,模样乖巧极了。
小安就站在几步外,样子也规矩极了。
榴榴与闻眠素说着话,都是些甚无趣的平常事,正说着小安打游戏的事,小美人眼儿一闭,软软地就跌在闻眠素身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小安立马把软枕放好,接过榴榴平放在另一方的榻上,又从木箱里找来小软被,搭在小美人的肚子上。
安置好了,小安才挨着睡过去的小美人坐下,对面闻眠素正噙着笑望着桌上的小香炉,轻声道:“香烧了有一刻了。”
榴榴睡过去了,鼻尖才嗅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有点害怕,直到攥住了一只热乎乎的手掌,才安稳下来,跌入了一个长长的、久远的梦里。
何家发迹也有几代了,但到了何蕴玉爷爷的一辈,也不过是在城略有名气的富户,乡村泥潭里打滚长大的何爸爸有天生非凡的经商头脑,依着何家在城近百年的经营,发展成为城巨商,在城郊区买了一大片地,修了房子,便迎娶了京城宋家的小姐,可谓一段佳话。
可何家血脉稀薄,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倒很多,何爸爸谨遵逝世的何爷爷的话,只盼望着能多生几个孩子,和宋小姐新婚的时候,站在山头,给宋小姐比划着要在这儿给孩子修一个马场,那儿一个球场,在家里,就时时念叨着这栋楼给老大念书用,那栋楼留给老二弹琴,这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