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太子新丧,新太子未立,长和帝走得忽然,一句话也没留下,他所持的半块画壁也不知所踪。
成年的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将皇宫,京城搅得天翻地覆。皇城内,厚重的积雪下是被冻住的血,冻僵的尸。冰面上,刀戈未止,厮杀不绝,雪上又是一片殷红。
百姓不敢出户,商人不敢入城。
一月后,二皇子即位。龙椅还没坐暖,国师空檀回朝,将二皇子一派人马尽数清理,扶八皇子赵晗上位,年号永光。
新帝赵晗与国师空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玄朝内由长和帝与梅氏为炼制炉鼎而勾结的魔神尽数驱除。
永光元年,春,国师空檀再次离开了朝堂,不知所踪。
一年后的京城和玄朝在肃清梅氏以及长和帝残余的势力后,总算恢复了些许的元气。
永光二年,夏
六月中,南华镇有赏莲大会,夜不闭市,游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赵晓处理完忘乡居的事务,刚入夜,正是赏莲大会正热闹的时候,莲池边燃起了烟火,响如惊雷,人潮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赵晓起身,走到窗边,游人都往莲池边去了,街上还有些许步履匆匆的人,往莲池方向走。
街市两旁挂着明亮的风灯,天空绚烂的烟火砰的炸开,晴朗的夜里,宛若白昼。
人流中,一个黑衣僧人抱着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孩子逆着人流而行。
僧人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赵晓,开心地咿咿呀呀手舞足蹈。云央先天不足,一岁的孩子,至今也只会模糊不清得喊爹爹,长得也瘦弱,看着就像是别家六七个月的孩子。
抱着孩子的空檀抬头与楼上靠在窗边的赵晓四目相对,冷峻的脸上显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来,赵晓笑了笑,下了楼,迎上前去。
空檀怀里的云央扭着身子就要往赵晓抱,赵晓抱过手里抱着一大堆小玩意和吃食的云央,拍了拍云央的屁股,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东西。”
云央的身子跟赵晓一样,阴阳同体。赵晓虽然看着好说话,但绝不会无条件答应纵容。反观空檀,长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对云央几乎没有原则,想要什么给什么。
赵晓低头看到云央手腕上带着一串紫檀佛珠,做工精细,每一刻珠子都是精心打磨,散发着润泽的光芒。“去见觉明了?”
“嗯。带云央去看他。”
池鸣在萧言自焚后,就在南莲寺出家了,法号觉明。池鸣和萧言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争吵。
萧言一怒之下,出口道:“我便是嫁给皇帝,也绝不会喜欢你。”
谁知一语成谶,此后再不相见。
“空檀,走吧,去湖边凑热闹去。”赵晓抱着云央道。
“嗯。”空檀答道。
“空檀,我们明年还来?”
“你喜欢,年年来。”
“我不喜欢”赵晓侧过头,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在空中绽放的烟火,他笑了笑,道“我只是喜欢你陪我来。”
空檀抬手,捧着赵晓的脸,在所有人都仰头看向夜空烟火的瞬间,在赵晓额头落下了一个轻吻。
一年半前,处理完朝中事务的空檀根据萧言留下的信息指引,联系上了萧韵萧夫人的暗卫。
空檀进入迷鹿山谷,远远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赵晓,比之前更瘦,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没有了肉感,怀孕六个月的肚子尤为显眼。
华瑛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以及两个五六岁的男童围坐在石桌旁,桌子上是各色布料。
少女和在教赵晓怎么制衣,华瑛则帮赵晓挑选布料。
趴在石桌上的男童听到赵晓说担忧把做得不好,浪费了布料时,立刻拍着胸脯道“没关系,先生做坏了我穿。”
另一个立刻也应声道:“我也要。”
“你们要什么,去去去,一边玩去。”华瑛嫌弃道。
较大的向华瑛做了个鬼脸,“讨厌鬼华瑛”转头又规规矩矩地向赵晓道:“先生我们走了。”这才拉着较为瘦弱的男童跑走,正好撞上了在远处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空檀。
“你是谁?”男童问。
赵晓回过头,看着站在远处的空檀,张了张口,恍如隔世。
华瑛看了看愣在原地,又看了眼站在远处目光没有稍离赵晓片刻的僧人,心里有了计较,拉起一旁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少女,走过空檀身边时,顺带把两个小豆丁也一起拉走了。
赵晓抬头,看向走到他身旁的空檀,赵晓瘦削的脸显得眼睛更大了,他抿了抿唇,看着空檀露出了艰涩的笑容,道:“你来了。”
“嗯。”
“你还走么?”
“不走了。”
赵晓的眼睛微微发红,低下头,苦笑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空檀附身,抱瘦弱的赵晓抱在怀里。
“空檀,对不起对不起”赵晓搂着空檀的腰,脸埋在空檀的怀里“我不知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