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汤药。
他正色道,“一旦发现病患, 不管诊出什么, 都及时送离安置所。”
州医点头应下, 他这回也是跟着回来取药的,马车一停,他匆匆跟顾衍说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带着人去取药了。
顾衍转身进屋, 刚一转身的功夫,旁边扑过来一女子,夹着一句娇娇的“大人”。
他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 甩袖拂开那捉着他袖子的女子,往后退了一步,回头打量着陌生女子。
而那陌生女子正是廖如岚。
那日归家后,她第一时间便去找了父亲廖县令,但显然父亲并不太赞同她的想法。廖如岚是何等固执的性子,如何愿意屈居庶妹之下,她自认当时错过了寿王,便是因为她一时错信了廖县令,以为父亲会看在血亲的份上,出手帮她,助他一臂之力。如今寿王已经无望,她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顾衍。
她今日打扮得楚楚可怜,白纱襦裙,发间簪了只白花素簪,眉间带着一丝忧愁之意,双眼却明亮,满脸皆是崇拜慕孺之色,就那么盈盈仰着小脸,楚楚可怜望着面前的男人。
顾衍登时浑身不舒服,被廖如岚的眼神看得心生厌恶,沉下脸,转身就走。
廖如岚都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意,就见大门梆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朱红的大门严丝合缝,连关门的小厮面上都神色冷淡,仿佛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廖如岚的丫鬟小心翼翼过来,喊着脸色难看的廖如岚,“小姐……小姐,我们回去吧?”
半晌没得到回应,丫鬟正准备再喊一句,却见廖如岚忽的有了动作,面上带了笑意。
她笑着开口,“好,我们回去。”
廖县令从县衙回到家中,意外的见到了自家岚姐儿在门口等着他,本还想说什么,却见女儿忽的开口了。
她道,“爹爹,这段日子女儿想岔了,还望爹爹原谅女儿。”
廖县令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喜盈于面,拍着女儿的肩膀,“你想通了就好,你放心,爹保准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妹妹她性子偏颇,你与她到底也是姐妹,血浓于水,往后也好好相处,爹希望你们都过得好。”
廖如岚盈盈笑着,“爹,女儿知道了。女儿给您做了芝麻酥,亲手做的,等会儿送给您尝尝?”
廖县令哪里还有不答应的,一口就答应下来,仿佛这几天的烦闷都不见了。
县里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女儿岚姐儿也总算是想通了,等他再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妻子那里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家里也总算是能和睦了。
美滋滋想着,廖县令都没去琢磨,自家女儿怎么忽然就想通了,在他看来,能想通就好了,别的都可以不计较。小女孩儿麽,一天一个主意,那也是常有的。
……
顾衍昨晚睡下时觉得有些晕,今早起身后,好像晕的更严重了,伸手一摸自己额头,入手滚烫,才依稀有点感觉,自己是不是病了?
喊来侍书,吩咐他去请大夫。
侍书刚一口答应下来,跑出去找大夫的功夫,顾衍症状更加严重了,到州医匆匆赶来这段时间里,已经吐了两回。
他意识还算清醒,约莫猜到自己怕是被传染了疫病,见到州医后,也只是道,“胡州医替我看看。侍书,别让人进来,让他们都去外院。”
侍书听了这吩咐,联想起这几日看到的疫病患者,吓得腿都软了,整个人慌了神,抖着嗓子眼道,“大……大人……”
顾衍实在没力气安抚他,皱了下眉头,示意州医过来替自己诊脉,咳嗽了一声,扭头吩咐,“去吧。”
侍书这才慌张出去,把无关人等都驱散出后院,内院只留下他们从辽州带来的侍卫和小厮。
胡州医摸了脉,面上已经露出凝重之色,又换了只手去摸脉,神色异常的慎重。
顾衍却是心里有点数了,等胡州医收回手,他便道,“该用什么药,你自己看着来。我眼下意识还算清醒,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胡州医神色难看,“看症状,怕是染了疫病。大人这几日忙,又出入灾民所住之地,怕是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只是明明那安置所并无一人染病,大人又如何会染上,我实在是想不通。”
这时候想这些没用,顾衍也不去怨天尤人什么,疫病听着很恐怖,但他也有心理预期,只是用帕子捂着嘴鼻,咳嗽了一下,道,“接下来的日子,麻烦胡州医了。”
他这话也不是随口一说,上午顾衍还算清醒,下午时整个人便烧起来了。
胡州医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这位顾通判折自己手里了,又思及这些时日顾衍事必躬亲的做派,打心底里敬佩,医治时更是用了全部的心思,连一剂药都是琢磨再琢磨,恨不得把医书都翻破了。
顾衍这一病,跟着从辽州来的这群人,几乎一下子群龙无主,慌了神了,好不容易一封加急信送回辽州,想请寿王定夺。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