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两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而直到好久好久之后,骆希才知道那一夜,倪景焕的血最终是流淌进了谁的身体里。
啊,那是后话了。
*
花季女孩们身着红格纹呢子半身裙,肩披红斗篷,笔直细腿一水儿排开,nai白短袜盖住纤细脚踝,玛丽珍黑皮鞋铮亮。
她们在舞台上随着钢琴旋律变换队形,手里的烛台忽明忽暗,照得一双双黑瞳像穿梭在珊瑚礁里的霓虹脂鲤*。
虽然只是走台,李珊今天起了大早还找造型师给她做了发型,滑顺发尾上了卷,洋气靓丽,但羊呢红色贝雷帽总不太听话,走位的过程中下滑了好几次。
她顾着调整帽子,又差点跌落手中的led蜡烛,这次是她第一次上礼堂舞台,骆老师还给了她比较重要的位置,紧张是难免的,捡了芝麻掉西瓜,一首曲子唱得七零八落。
骆希平日里在教室里算是个好脾气的,但人上了舞台就不一样了,一遍遍地让李珊纠正重来,合唱这事儿是团体的事,其他女孩也只能跟着李珊反复彩排。
好不容易没出差错地完成了演出,骆希放了大家休息五分钟,唤了李珊单独到一旁沟通。
“昨天下午的排练不是都还好好的吗?今天是怎么了?忘词了就算了,怎么还不在调上了?你一跑,后面其他声部的也跟不上。”
李珊嗫嚅:“就是一时紧张而已……而且舞台比教室大太多,总忘了要往哪里走,记得了走位和动作,就忘了歌词……”
她见骆老师眉眼凝重,继续说:“要不老师你走一次给我看看吧,我录下来,回家的时候可以照着练习。”
骆希想了下,点头:“好,那我将你的部分走一次,你录下来。”
“好啊,谢谢老师。”
于是高子默推开厚重大门走进礼堂时,便见到在舞台上清唱《White Christmas》的骆希。
她穿着早上出门时的那套粗花呢套装,橘黄的聚光灯打在米白小西装上,是柔软的黄油在刚出炉的烤吐司上融化。
他在最后排的座椅坐下,想着高书文飞东京的那一晚,骆希在浴室里也是唱这一首。
希望你的岁月快乐璀璨,希望你的圣诞都如雪般纯白。*
歌声百转千回,撩拨得他欲火焚身。
他打过郑谦乐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对方给他的资料里有骆希在大四毕业时开独奏会的视频。
六七年前的音频资料画面有些模糊,钢琴声音倒是清晰,一袭黑裙的骆希脸上还有些青涩,但依然迷人眼。
巴赫平均律是BWV847,肖邦圆舞曲是a小调op.34 no.2,德彪西是Reverie梦幻曲,下半场是勃拉姆斯第二奏鸣曲,返场曲目是《平湖秋月》。
哪哪都很美好,除了最后谢幕时上台献花并与她接吻的那个男人,让他猛地关掉了视频。
妒火中烧。
————作者的废话————
1、霓虹脂鲤:红绿灯鱼的学名
2、希望你的岁月快乐璀璨,希望你的圣诞都如雪般纯白:是《White Christmas》里“May your days be merry and bright,And may all your Christmases be white”这两句的中翻
第二十三根骨头 金鱼小嘴
周六不用上课,临近中午时走台结束,女孩们有些直接穿着演出服离开,有些则在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骆希收拾着东西,等人几近散完,她才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演出服准备去更衣室试穿。
她最近补品吃不少,也不知道腰身圆了些没有,如果尺寸不合适,得趁早拿去服装公司更换。
走向后台时她瞄了眼座位后排。
舞台灯光太亮,座椅昏暗,她这角度看不清高子默是不是还坐在那。
明德一年收那么多钱和茶水费倒也阔绰,连化妆室内都覆盖着供暖,换衣间的面积比一些奢侈品店还要大上几坪,隐秘性也做得很好。
全身镜倒映着玲珑窈窕的人儿,乌木般的长发散在肩背后,身上酒红的拖地丝绒长裙不是什么奢侈品牌高定,面料平平,款式一般,更没有镶钻挂珠,但却像长在了骆希的皮肤上,红色罂粟攀着逶迤迤逦的山丘肆意生长。
提起裙摆在镜子前转了半圈,尺寸意外的合适,就是胸口稍微紧了一些。
咔哒。
门把手旋了圈,接着被推开。
“哎呀,骆老师,你怎么不锁门啊?好危险的,如果有坏人偷跑进来怎么办哦?”
闪进换衣间的高子默反手锁门,唇边挂着狎昵暧昧的笑。
骆希没回身,一个白眼借着镜子反弹给高子默:“那现在可怎么办?我要大声叫救命吗?”
“那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