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必准备他的午膳了。”
“南湖寺?”南湖寺和护国寺不同,护国寺像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佛寺,去那里参拜的善男信女, 不是这家的老安人, 就是那家富贵人家的太夫人,而南湖寺, 去那儿参拜的, 大多数都是寻常人家。
苏沐春去那边义诊,也是他的性子。
“那也不必准备我的了,我去趟南湖。”南湖寺坐落在南湖附近, 这寺庙起名到是十分朴素,虽然南湖寺参拜的信众多是身无功名的普通人家,但是南湖附近的南湖书院却是不少大周学子都想挤进去读书的宝地。
这南湖书院原本是前朝时候南湖寺方丈建立的僧学堂,资助一些读不起书的孩子识些字,后来渐渐成了些气候, 朝代更迭之时,又有避世大儒入堂讲学,历经三代终受朝廷纳入国子监制。光是明武帝在位期间,就出了两位状元,三位探花,一榜进士三十七人,可以说是风头无两的清北标配了。
此时的南湖游人如织,加上南湖湖心的青螺山上桃花盛开,蒸出一片灿烂红霞,迎着暖风都能闻到香味。
昭庆到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苏沐春,他在南湖大柳树下支了个棚子在那看诊,身边围着一群好奇的南湖书院书生,正在那七嘴八舌的讨论:“这老妇人并非天生耳聋,而是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致使听觉全无,按照医理来说,是人体之中经脉受损……”
“安静些。”苏沐春取出一根金针,对着看热闹的学生们道,“不懂别瞎说”。
昭庆:……
融风这个举世无双的臭脾气,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苏沐春深吸一口气,屏息自老妇人耳后下针,一分一毫,极为准确Jing巧,这双手在施针的时候比泰山都还要稳得多。他这番屏声静气的样子,引得自首观看的学子都僵住了身子,用手中的折扇遮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待到苏沐春停下施针的手,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那学子见他听了,便忍不住在老妇人的身后问道:“老人家,听到我说话了吗?”却见那老妇一动不动,依然看着苏沐春在那边写药方。
学子之中有性子着急的,连忙上前道:“这不是还听不见吗?”
苏沐春皱眉:“你当医术是法术,我这里卖出去的是仙丹,一颗就药到病除是吗?”他开好药方,走到老妇人身边,拔出她身上的金针,对着陪着她来的小辈道:“明日再来施针,这药一定要按方子吃,一日三次,不可少。”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那小辈连忙躬身感谢。
“这么说就不对了。”人群之中又传来一声洪亮的挑衅,“苏医毕竟是游方郎中,这医术也有不Jing之处,这老妇人因病致聋,乃是高烧导致的经脉闭塞,照理来说,若是落针准确,即刻便能听到!”人群让开,外头走进一个身穿春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
苏沐春不理他,只是继续嘱咐老妇人家的晚辈如何正确服药。
那中年人见苏沐春不理睬,便抢上前来:“苏医可敢与我比一比,就比谁能治好这位老妇人的耳聋之症。”
昭庆这时候到是看清楚了,这位也是太医署的太医,姓薛,只是入署时间短,只在这一两年故此没有照顾过郭后的病症,到是更Jing通小儿科一些。
苏沐春抬起眼来,也不说话,只是绷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虽然年轻,但是看人的时候,那双寒潭水般冰冷透彻的眼睛却能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你学医,是为了和人争高下吗?”苏沐春问道。
薛太医:……
苏沐春扶起老妇人,将他们送出帐篷外:“可读过《百方纲论》序篇?”
薛太医从尴尬中缓过神来,咳嗽一声道:“《百方纲论》乃是我朝神医王邈倾尽一生心血所著,我身为医者,自然读过。”
“那就再回去读。”苏沐春的话简单粗暴,似乎懒得再理睬这位薛太医了。
薛太医犹自还不服气,刚想说什么,却见那边笑脸盈盈走过来一位祖宗:“哎呀,这不是薛太医么?许久不见了呀,今日可是有空来这南湖走走,倒也是缘分。”
众围观学子不知这位突然走出来的少女究竟是何人,还是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道来,薛太医见了昭庆,连忙俯身下拜:“殿下今日好雅兴。”
“雅兴倒也不算,我的这位客人今日不知怎么的和我闹小性子,一人跑来南湖义诊,这义诊是好事,我当然是随他的,就是怕他冲撞到人,便来看看,薛太医可是……”昭庆伸手让了一下,眼神在苏沐春和薛太医之间游移。
这话断在这,就是给薛太医台阶下了。
薛太医好歹是太医署混出来的,对上位者的察言观色自然也是不俗,连忙笑道:“无妨无妨,臣只是陪着家母来南湖走走,今日春光融和,恰是踏青的好时节。”
“哦,原来是薛老夫人在,那小王便不多留薛太医说话了,改日再聊,如何?”昭庆满面都是笑,薛太医连连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