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丢下手里的纸片马,也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听动静是没有误伤的,那无辜的车夫也被抛了下来。不过辛苦的成果,我们看一眼总不过分吧?
掀开了帘子的景行之瞧见水花飞起, 在阳光下下透射出七彩的光, 好看得紧。
可惜了,此等美景, 那开船的船夫不在, 不能体会一二。
哦, 景行之想起来了,那人还在坐牢呢。不怪他,不怪他。
马儿嘶鸣几声后,终于因痛楚低沉下来, 人的叫喊声就透了出来。
那两个武婢哗惊叫出声, 手忙脚乱地从马车里翻出来。
车夫跑到护栏边,看着往下沉的马车,哭丧着一张脸。
看到两个挣扎的武婢,车夫提醒她们:“夫人!夫人还在里面呢!”
两个武婢闻声, 只能对望一眼, 又重新往马车里钻。
可惜这会儿那马儿也嫌弃后面的马车太重,死命挣脱了缰绳,吁吁痛叫着自己溜了。
马一走, 那马车咕嘟一声就往底下沉!
两个武婢也是力气好,居然险险将吴双喜拉了出来,留下对方一双腿卡在车里。
吴双喜昂着头颅,嘴里吐出一口水,眼睛却紧闭着。
她头上发饰早丢了,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水鬼一般吓人。她身上也不知道在水里伤到了哪儿,导致河里面往外冒腾着诡异的丝丝红色。
吴双喜被捞出来这么一瞬,看得围在桥护栏边上的人呼吸都要紧张得停了。可下一刻,更吓人的又来了!
两个武婢浮在水里,没力气了,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吴双喜一点点滑落。
rou眼可及的,能瞧出两个武婢没力气了。
桥上面有人大声喊:“坚持住,就来帮忙!”
其中一个武婢听了想骂娘,坚持住?
在水里没个借力的地方,人带人,你一边划水,一边能拖得住???
反正老娘是不行了,这武婢感觉再不松手,等会自己都要沉了。她狠狠心,感觉小命要紧,撒手了。
另一个武婢感觉自己这边力道忽地变沉,立马也撒手了。
很多人下了马车,在桥的护栏边上紧张地张望。
景行之倒是没下车,他心里知道结果看缘分。
他不想直接沾惹人命,所以吴双喜落水是死还是不死,他真没把握,万一对方命大呢。
说起来,河啊湖啊可真是危险,上回不就是有两个倒霉蛋落水嘛。
不说那两人,这回选择让吴双喜落水,算是景行之回报她第一回的“看重”。
——那艘想载他和小方方的船,他记着没忘呢。
要是吴双喜命大,那还有后头,咱慢慢来。
你想要我的命,我不想给你。
让你活着,你怕是还想要我的命,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
迟早送你去奈何桥加个塞,免费配送地狱洗脑、投胎一条龙服务,且——不收费。良心服务,不过如此。
景行之叹气一声自己的亏本生意,手上收拾了下马车里的东西,把做法痕迹都抹去。
景行之刚收好东西没一会,章通就费力地抱着李嘉福,把李嘉福送到景行之这儿来了。
章通把李嘉福放下来,讨饶道:“四殿下,你在这好好呆着,桥边真不能去。你人小,掉下去可怎么办?”
说完,章通又笑着地看向景行之:“景公子,能劳烦你看着点四殿下吗?我去帮圣上看看,那镇远侯府夫人怎么样了。”
“好,章大人你且去吧。”
就算章通目光扫了两遍景行之的桌子,景行之还是对他笑得很自然。
无他,不是章通也是别人,他那个师兄肯定会叫人过来看看。
吴双喜出事,景行之嫌疑太大了。
何况就在昨天,吴双喜得罪死了景行之。景行之口口声声吴双喜要对付自己,李云玺不怀疑一下都对不起皇帝多疑的名头。
但是景行之手段非常人,无所谓李云玺怀疑不怀疑。反正你怀疑,你也找不到证据!
景行之好歹是李云玺师弟,翻动东西偷偷找这种事,现在只有一点点怀疑的李云玺是做不出来的。
而一旦过了这阵儿,吴双喜的事是谁,谁还记得。
章通笑着点点头,放下景行之马车的车帘,转身往桥边去。
走出去几步,章通还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景行之的帘子合得严严实实,一点儿没有掀开的意思。
景行之当然不会再去看章通,那样显得心虚。
他在马车里抓住李小四的胳膊,把帘口处的小孩挪到自己侧边位置,问他:“怎么不乖乖呆着?桥边不许去。”
“嘭——”李嘉福两只小手张开举高,然后鼓起脸颊,发出一个“噗”的声音。
他模仿的是马车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落下去的声音。
景行之笑:“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