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买张地图,再买些典籍。别看云芙当时说得好听,什么上界下界没多大区别,她肯定没说实话。”
“云芙上仙心眼很多,可惜碰上了天君。”齐佑天简短评价道。
最听话顺从也最冷然无情的天君,不管云芙上仙何等花容月貌,面对他也算是踢到了铁板。
想到那女修没Jing打采的模样,白羽也幸灾乐祸地笑,眼睛都笑弯了,“她活该,欺负天君也就算了,谁让她还扇你耳光。”
白羽又去看齐佑天的脸,瞧了半天,也没找出当时那道掌印,估计早就痊愈了。青年剑修正出神地打量着街道旁的层层楼阁,长长睫毛遮住了眼睛,“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白羽板起脸。
青年剑修薄唇一扬,“小孩脾气。”
这个活了还不到三百岁的小剑修,说自己是小孩!白羽气咻咻松开齐佑天的手,不一会又被重新拢住了。
来来回回好多次,白羽也任由齐佑天去了。
白羽自我安慰,没办法,谁让这小剑修又缠人又黏糊。要是自己再一狠心挣开,他又会说那些让白羽心里难过的话。他是宽宏大度的地君,自该包容脆弱可怜的修士。
否则齐佑天垂着眼睛不说话,白羽也挺犯难。
等他们俩买完地图进了家茶楼歇息,齐佑天才舍得松手。白羽看完地图之后,讥讽地笑了:“果然云芙上仙就是个骗子,你自己瞧瞧。”
白羽把那枚玉简推到齐佑天面前,等他看完了才出言点评:“上界十二州,间隔太远且有大海阻隔,和下界九州毫不相似。我们所在之地是最中央的灵州,那位上尊么,在最东南的衍州。”
他拿了几个杯子,给齐佑天做演示:“灵州衍州之间,隔着足足四个大州。若要御剑飞行得花上三个月,且不提路上会碰到什么意外,光是宗派之地不许外人通行,得绕弯飞行一类麻烦事就太多。”
“最简便的办法,是坐船。”白羽的手指头在几只杯子间划了弯弯绕绕的道线,“先经星落海,再过望安洋,最后才到衍州。那位可真会选地方,估计真是遭劫得厉害,光是躲仇人就躲不起了,否则也不会选那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修行。”
齐佑天沉思,好半天以后,他才问:“走海路要多久?”
“最快半个月,最慢要一个月。”白羽说,“没事,这么点时间,他能撑得住。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实际上最会骗人,肯定能把那位糊弄住。”
他指的是天君,对此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听了白羽的话,齐佑天脸色更差了,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担忧。
怕什么啊,白羽全然不解。他从没见过齐佑天露出此等模样,左思右想都猜不明白。
齐佑天没解释什么,唯有两道长眉越皱越紧。他骤然一抽长剑,直指向楼梯口。
本来就不热闹的茶楼,忽地一下子静了下来,好似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有人不紧不慢踩着木头台阶上来,故意把每一下脚步都放得极重的,是有意让来客知道有人来了,太自信也太桀骜的做法。
正在算账的掌柜眼皮也不抬,仍在拨弄算盘,“两位若要切磋请到楼外,若是打坏了茶碗桌椅,还请照价赔偿。”
不愧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上界修士,就连他这间小破茶楼即将遭劫之时,仍能如此淡定,估摸着是没把他们俩的修为放在眼里。
白羽笑了,他安抚地拍了拍齐佑天的肩膀。全然无用,那把长剑兀自向前戳,齐佑天的脸色越发冷肃。
“怕什么,再不济我也能带着你逃跑。”白羽说,“这次救命之恩,收你一百块灵石不算多吧?”
青年剑修沉沉望了他一眼,还是不动,“若是连你也应付不来呢?”
这小剑修不信他!白羽刚想说话,慢吞吞上楼梯的人就到了楼梯口,眼睛转了一圈,就锁定了白羽和齐佑天。
那是个容貌平常的青年修士,一袭半旧不新的白衣。虽说乍一望去眉目疏冷有些风骨,看得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似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却让茶楼里本来就不多的客人静了下来。沉静片刻过后,他们一起拥堵着向柜台结账去了。
来者不善,而且不好惹。白羽瞧出了端倪,不过他没当回事,又慢吞吞给齐佑天倒了杯茶,“喝点水润润喉咙,免得太紧张手发抖,剑都劈歪了。”
齐佑天望了他一眼,当真接过茶杯一下喝了个干净。
“公子有请二位做客,还请二位跟我走一趟。”穿白衣的来客向外平平一伸手,语气客气,模样却不见得有多恭敬。
结完账的掌柜不打算盘了,他把收来的几块灵石揣进袖里,所在柜台不紧不慢地观望,仿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这人是谁,掌柜当然认识。
楚如海楚公子的管家,也是这灵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别说是横着走了,他当街杀人都不算什么事。
掌柜不觉得这两个下界修士能翻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