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给盛慕槐的第一堂课。
再说她要不是喜欢看电影,又怎么能认识现在的先生呢。
“校长,一个学生被罚踩跷绕Cao场跑圈,她已经跑了快二十圈了。” 文场老师说。
踩跷,跑二十圈?范玉薇是从李韵笙那里得知盛慕槐跷功了得,纵观整个学校的学生,能有这样功底的也就只有盛慕槐了吧?难道被罚的是她?
范玉薇想到了俞雁当初说的话,脸一黑。
她往前走,学生们知道校长来了,都自动退开了,范玉薇毫不费劲地就站在Cao场边。
这一看,好嘛,那个在Cao场上跑得虎虎生风的不正是她想要收的小徒弟吗?
这孩子也忒实诚,被这样罚了还冲得那么快,也不怕脚明天就不能看了。
范玉薇来的时候,盛慕槐正好跑完第二十圈,眼看只有100米了,她加快速度冲刺跑到了终点线。
刚停下来喘口气,忽然就看到了穿一身驼绒大衣的范玉薇。
她快步走上去叫了一声校长好。
范玉薇笑着说:“还叫我校长干什么?过一个月就要拜师了,先叫我一声师父吧。”
盛慕槐老实改口:“师父好。” 按理来说没举办过拜师宴她还不能这样叫,但盛慕槐知道,范玉薇这是在给她撑场子呢。
旁边的人听到范玉薇的话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盛慕槐,这个才刚入学几个月的小女孩,范玉薇竟然要收她为徒?
这应该是范玉薇的第一个徒弟吧?有了范玉薇这个师父,那以后在戏曲界的人脉关系、毕业以后的分配和发展、演出舞台……都不用愁了。
这镇上来的小丫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一时间,羡慕的,嫉妒的,不可思议的,什么眼神都有。
“慕槐,谁罚得你,为什么被罚?” 范玉薇问。
“班主任说我《花田错》里的一个身段和唱腔不对,罚了我。” 盛慕槐说。
“哪里不对了,你现在唱给我听听。”
盛慕槐便踩着跷,唱了一遍《花田错》里春兰的“非是我嘱咐叮咛把话讲,只怪你呆头呆脑慌慌张张”那段。这一段确实不容易演得出彩,既要眼神,又要身段,还要唱功。
可是盛慕槐踩着跷,身段唱功都好极了,活生生一个既可爱又机灵的小丫环,到最后一句“你把我当作诸葛亮,听我的号令上战场”时转了个身,那真是俏皮得紧。
旁边的人想,演成这样夸奖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罚?看来是有隐情了。
范玉薇说:“我看你演得很好,到底有什么毛病,我倒是想和你班主任请教一下。慕槐你带我去俞敏的办公室,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没有道理的罚你?”
这出《花田错》是荀派的经典名剧,谁不知道范玉薇曾经师从荀慧生先生,又以花旦戏出名呢!
看来俞敏今天肯定要倒霉了,谁叫她踢到了一块铁板上,这个不起眼的学生竟然被范校长收为徒弟了呢。要不是范玉薇气场那么强,几个喜欢看热闹的学生都想偷偷跟在她后面看看她是怎么骂俞敏的了。
范玉薇带着盛慕槐走到俞敏的办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俞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哟,就跑完了?这才几分钟?回去再跑五圈。”
“俞老师,开门。” 范玉薇说话了。
办公室里静了静,没过几秒,俞敏一下把门拉开了。看到门外站得真的是范玉薇,她的脸色比吃了脏东西还难看。
“俞老师,我和我以后的徒弟可以进来吗?” 没想到范玉薇下一句话让俞敏的心更加一沉。
徒弟?什么意思?俞敏不由自主地让开,脑海里却在循环这两个字。
盛慕槐把门关上,给范玉薇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了。范玉薇开门见山地问:“俞老师,你为什么给慕槐穿小鞋?”
俞敏勉强地笑着说:“穿小鞋?绝对没有的事儿!我是想帮助她,让她多练习,才让她跑圈的……”
“是吗,我没有找出她《花田错》值得惩罚的地方。可以劳驾您告诉我吗?”
范玉薇就是荀派专家,俞敏在她面前低了好几头,范玉薇都说找不出错儿,俞敏又怎么敢说呢?
见她不说话了,范玉薇把脸一肃:“俞敏同志,学校给老师自由教学和教育学生的权力,不代表你可以用私心来打压学生。”
“校长,您误会了,我没有。” 俞敏慌乱地解释。
“你的堂妹当时就用你威胁过慕槐,被我听见了。现在事实板上钉钉的摆在这里,你不用狡辩。” 范玉薇说。
“我本来并没有认为你堂妹的威胁代表你本人的想法,但事实证明,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班主任。”
“你这两天写一个检查给我,我会另给慕槐班上找班主任。这学期快结束了,你先把剧目教完,下学期是否有任教资格看你的表现决定。如果慕槐再发现你有任何偏袒、挤兑的现象,那不用考察了,你直接不用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