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出力,但想想自己时常来往西掖廷,刚刚一两银子就够招人了,再掏多银子出来,怕是今天都没法走出这里。
又等了一会儿,小章换洗完衣裳,就催着吴桂花要走。
吴桂花知道,他胆子一向不大,今日这一出事必是吓得他不轻,坚持把他送到兽苑,又交代大顺子从刘掌案那要点姜汤给他煮了去寒,方拢着手回了重华宫。
那一路上,吴桂花一直在琢磨,小章今天的事会不会还是夏天那事的延伸,但小章说,他怀里的银子全叫那人抢了去,连他刚托人从宫外带回来的,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杂色玉坠子都叫那人扯了下来,感觉又像是单纯的谋财害命。
不管怎么说,小章出了这种事,吴桂花是不敢再喊他做事了的,还在想,要不要给他包一份厚厚的红封,叫他好好过了这年再说。
不想这回小章胆子变大了许多,拒绝了吴桂花的红包,只说连他都不安全,何况吴桂花,还是有个人跟着她,保护她才是。
吴桂花却不敢再叫他了,后来大顺子悄悄跟她说:“小章的老家今年遭了灾,她娘托人捎信到宫里来,说是他走之后,家里生的两个弟弟妹妹都饿死了。他要是不管,怕是一家子连这个冬天都挨不下去。桂花姐,他的月钱一文不少地带回了家乡,也就是在你这,他能找到点活钱。你是知道的,咱们在宫里过日子,手上没钱可是不行。”
吴桂花想起小章说过的家乡,质疑道:“我记得小章说过,他家离京城不远哪,政府,我是说,官府都不管的,放任人饿死吗?”
大顺子一脸愁色:“谁知道呢?小章家都这样了,我家还更远,我是发了水灾,爹娘把我交给人牙子,最后到了这,也不知道今年我家那边是怎么样?”
吴桂花安慰他两句,只好松了口:“那你还叫他明儿再过来帮我干点杂活,下午送rou时,你们两个结伴走,我就不去了。要是年前实在送不完,这生意就退了吧。”
大顺子还觉得可惜:“退了?这么好卖?一小片羊rou都能卖十文钱,退了可要折好大的利,何况还得罪人哩。”
吴桂花的香rou生意多为穷人光顾,她这回再卖就改了规矩,不再整件出售,而是分片卖。订得最多的,一斤卤羊rou切成五十片左右,一片卖十文钱,鸡rou鸭rou和豆干莲藕等素菜照同此理,因为一片rou还搭送一小勺酱汁,卖得红火极了。
吴桂花也觉得心疼,但她分得清轻重:“命都保不住了,还讲什么利?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有人难缠,你回来同我讲,我再想法子。”
大顺子跺脚道:“人家都怕没生意愁得慌,咱们却因为生意太好了发愁,这都是什么事啊。”
吴桂花想想也觉得好笑,打发他走后,回厨房就看见小二黑,爪子搭在搁卤rou的筲箕上,一副作案未遂的样子。
她没好气撵它下来:“越发出息了,跟你说盐吃多了仔细掉毛,你还吃,好不容易长回来的毛咋就不知道爱惜?莫非你真想变成个秃头猫?”
小二黑扫着尾巴,悻悻从案台上跳下来,突然眼睛一亮,吴桂花只觉黑影闪过,一只耗子已经从案台底下被抓了出来。
这货将耗子扔在她面前,毛爪子半搭着往上看她,尾巴一晃一晃的,得意得很。
吴桂花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只好切了块卤肠给它:“每回不给你吃,你就抓只耗子来领赏,我真怀疑你是故意在我这养了耗子。跟你说了,猫不能吃得这么口重,怎么就不听呢?”
但唠叨归唠叨,谁叫吴桂花跟它订了口头协议,它抓只耗子来,自己就要管它一顿rou吃呢?
这小东西Jing怪得很,要是自己不守诺,晚上就休想让它跳上床,为自己暖脚了。
冬日时辰短,吴桂花跟小二黑逗两句闷子,天就黑尽了。
她烧了热水泡了脚,临睡前将门窗都下了锁,小二黑已经窝在床脚上等着她了。
她将猫抱到怀里,吹熄了床头的羊角小宫灯。
临睡前,忽然想到,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那个人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054
腊月二十八的凌晨,大郑朝京城下了入冬来的第一场雪。五更鼓传遍皇城时, 黑色的屋瓦上已积了层薄雪。
鼓声还没尽散, 吴桂花就已经披衣而起。这些日子, 她习惯了摸黑起床,看见窗纸上映着的那片白光, 当即小吃了一惊。
待到推开门去, 小二黑抢先从门缝溜出去,喵嗷叫着就要沿廊下木头柱子剥落的漆皮往上攀爬,不想, 它从立柱往梁上跳跃时,脚下突然打滑, 险些从梁上倒栽下去。
吴桂花放声大笑,看这蘸着糖霜的小东西呼哧着在立柱上留下几道爪痕,沿着屋脊几个跳跃跑远了。
她站在原地眺望了一会儿, 下了大半晚上,这雪不止没停, 反而拉丝扯絮地, 越下越大。
大郑朝的京城位置偏南, 听宫里的老人说, 京师有时候几年都见不到一场雪,吴桂花还以为, 今年怕会是她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