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纯粹:敢害我家孩子,我没法子亲自报仇,我看看你那落魄样子下下饭,那还是能做到的,哈哈哈!
她在名副其实的冷宫住了一年,这还是头一回看到戏里因罪被发配冷宫的罪妃,一来还来个大的。只听这几句戏腔自然过不足瘾,吴桂花叫底下叶别吵吵得人心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等再听,正门那来了人。
之前已经说过,风荷苑跟重华宫只隔着一个宫道,吴桂花现在是在重华宫侧门西厢房这,离风荷苑正门也就是一个拐角的距离。
因此,打头那人跟侍卫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侍卫大哥,我们裕妃娘娘走了老远的路来看望废后,您就通容通容吧,我们娘娘只跟废后说几句话就走,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裕妃不是四皇子的生母吗?传说中,因为裕妃生了四皇子,虽然风头比不上东山再起的丽妃,可也是不容小视的势力。
来了来了,得势宠妃奚落冷宫废后的戏码终于来了!
吴桂花Jing神头立刻也来了,她抻着脑袋,往人群扎堆的方向看去:那边一队男女打着立瓜,金节等仪仗,围在一架金凤舆撵旁边,果然好气魄好威风。
那班人马跟侍卫们站在门口堵了会儿,让出一条道,从里头走出位穿桃红宫装的女子。
吴桂花眼神好,那女子侧对着她,瞧不见她的长相,但她头上戴着的流苏,金钗,和她身上挂着的白玉禁步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宫女,在中庭这站了站,吴桂花吓得脑袋一缩,差点以为这人看到了她。
她等了一会儿,等再抬头时,裕妃已经进了门。
不一会儿,门里传来废后的咆哮:“滚!本宫不需要你来可怜!”
屋子里噼呖啪啦地响了会儿,吴桂花心痒难耐,把头抻长了点,这回,正跟一个侍卫对上双眼。
四目相对,那侍卫眉毛竖起,吴桂花赶紧举起一块破瓦片,讪笑两声:“修瓦,修瓦呢。” 刺溜窜下了房顶。
叶先总算接着这祖宗,忍不住数落道:“还看吧?真当人家那些侍卫都是摆设?好歹对面的曾经也是皇后,什么叫虎死不倒架,人家现在就是落魄了,想整死我们也……”吧啦吧啦一大堆。
吴桂花眯着眼,觉着这戏,余韵十分悠长,足够她品味好几天,遂对叶先保证道:“行行行,你别再念叨好不好,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无聊么,有这么一群人在这,想干点啥都不敢干,你总得让我找点乐子好不?”
这话一说,叶先也不作声了。半晌,来一句:“这事您别指我瞒着,我啊,肯定要找那位好好说道说道。”
吴桂花知道叶先有渠道跟宫外联系,赶忙跟老头求饶,老头哼哼半天,到最后也没松口。
这几天可不是无聊?
以前吴桂花还能扫扫宫道,去各个废旧宫室发展点秘密基地,现在隔壁有这么几尊门神在,发展秘密基地就算了,她还得庆幸她风荷苑那棵枯树的坑填得好,不然这回可不好交差。
而扫宫道么,叶先自己都不扫,当然更不会让吴桂花扫。
吴桂花现在每天的事,就只剩下早上钟响了,她跟着大伙一道出发,去慈安宫看小胖墩。
但慈安宫每天换一批人下来,连小胖墩身边都受到了不小波及。这孩子不知猜到什么,这些天也沉默了许多。
吴桂花看着心疼,只能去完慈安宫,把他带出来,别的地方不敢去,每天就在小竹林里引着他挖竹笋挖蚯蚓逮蚂蚱玩。
小胖墩是开心了,可她总不能跟三岁孩子一样,成天撅着屁股在地里捉虫子吧?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终于一天晚上,吴桂花被一阵敲击声惊醒:“桂花?桂花?”
吴桂花一个虎跳蹦下床去开了门,门外,果真站着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一把抱住他:“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隔壁,隔壁那,那些人——”
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中,他俯下身来,眼睛看着她:“嘘。”
吴桂花被他唇间的风吹得身子都快酥了,听他在她耳边耳语:“我来看看你,你担不担心?”
“我担心死了!”吴桂花紧紧抱着他,急切道:“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几天我也有些事,”应卓道:“往后,我可能没有这么方便来看你了。”
“我知道,都是皇后这事闹的。你说,她没事找三皇子的麻烦做什么?她自己也有儿子,你说她怎么那么坏?”
“这事,不那么简单。”应卓道:“你也是,这些天老实在这待着,若是待不住,哪怕去西掖廷转转,也比成天上房的好。”
吴桂花脸有些红,心道:那老头还真不含糊,说要告状,马上就告了。
又担心道:“你就是为这个事来的?我不是说过吗?我有分寸的,你别总把我当个孩子似的,以为错眼不见,我就要惹麻烦。”
“我知道,”应卓叹息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