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晚上睡觉时,我躺在里侧,背对着裴渡,内心天人交战。
这儿应该是整座宅邸里他的味道最浓厚的一个地方了,我默默把半张脸埋在枕头上,嗅得他发间清香,有些心猿意马。
我悄悄翻过身,看着透过窗棂的一点月光洒在裴渡的脸上,在鼻梁处投下一点Yin影。他闭着眼睛,面容平静,竟有一点慈悲和圣洁。
忙了一天,他应该是累了,平时我还要和他黏糊一阵,今天我心里有鬼,他也没主动,没做什么就睡了。
我闻着枕头上被子上他的味道,还是难以平静,心底的一把火反倒烧得更旺了,忍不住就向着这味道的本尊靠近。
我刚碰到他,他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一点细碎的月光糅在眼睛里,如星辰般耀眼,又盈满了柔情。
我一时失语。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不是说累得不行,马上就要睡了吗?”虽是打趣我,但他并没有多少戏谑之色,反倒十分温柔。
我下定决心,蹭过去抱住了他,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支支吾吾:“我······我想······我想要······”
他回抱住我,在这一方小天地,我们密不可分。
我寻回一点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裴渡,我想要你。”
不等他回应,我就吻上了他。唇齿交融的滋味已经十分熟悉,但在今日,还带着一点别样的意味。
我有些凶狠地碾磨过他的嘴唇,薄薄的一片,都说薄唇的人亦薄情,我不知他是薄情亦或多情,不论如何,他总归是对我有情的。既然他要对我释放这一点善意,就别怪我赖着他不走了。
唇齿纠缠间,我的牙齿咬伤他的下唇,他似是觉得痛了,手指用力抓住我的背脊,隔着衣服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我松开他,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但能清晰地听到他有些杂乱的呼吸声,小声轻喘着,一下又一下勾在我心里。
“你真是······”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这么突然,都不给我机会准备一下?”
我心里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在做那事之前,承受的一方是要事先做一些准备,不过我没细看,也就知之甚少。
我仿佛热情被浇灭,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所以······今天不可以了吗?”
他的手稍微松开了些,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弄好了。”
我有点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弄好的?今天?”
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
他轻叹了一声,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不知道,不过每次和你睡觉前都会弄一下的。谁知道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动作,如果这个都要我主动,岂不是太伤你的自尊了?”
他的呼吸扑在我耳畔,酥酥麻麻的,但远远比不上他的话更有冲击力。
我游离在“他好像在笑话我”和“他居然一直在等我”这两种思绪之间,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他松开我,直起身,走下床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点燃了一盏灯,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那光亮并不强烈,甚至有些昏暗,反倒营造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他缓步而来,整个人要融在那柔光里了。
若以这油灯为凤烛,以这素衫作嫁衣,我们是不是也算洞房花烛?
人人都说,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为人生两大乐事,我未曾得见裴渡金榜题名,偷偷地就把这当成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虽然场景简陋,更无人见证,但只要我们二人心意相通,便抵得过所有。
他跪坐在床上,低下身在床头摸索,没多久拿出一Jing致小盒递给我。我观这小盒雕饰Jing美,还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待到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一下就红了脸。
他,他怎么留着这种东西!
我又羞又恼,扑过去摁住了他。
裴渡被我压在床上,衣襟大敞,发丝凌乱,十分狼狈,表情却没失了方寸,跟他比起来,我才是比较羞耻的那个。
多年前我也这样威胁过他一次,但当时的脸皮却不知道去哪了。
我实在有些惶恐,要是我让他不舒服了怎么办,要是他嫌弃我怎么办?
“你行吗?要不要我教你?”兴许是看我一直盯着他却没有动作,他开口了。
这怎么行?先前一直是他主动,现在我学也学过了,想也想过了,要是还不能主动一次,岂不是废物至极?
我急了,连忙又堵住他的嘴,一边有些慌乱地去解他的衣服。越慌越乱,我伸手摸了半天都没能把他的衣服剥下来,倒是隔着那层薄衫将他的腰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和那嫩滑的皮rou总隔着一层阻碍,我急得不行,一时嘴上没了克制,咬到了他,他缠住我,传出一声黏腻的痛哼。
我微微抽离,在昏暗的灯光下,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