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跃把自己蜷缩在笼子里,双手环抱着膝盖,头侧靠在笼子的铁栏上,眼光良久的停留在栏外不远处的衣柜上,却没有焦距,整个人像是在发呆一般,而事实上,他的大脑的确短路了。要不是眼前的一切都那麽真实,要不是捏自己手臂大腿的痛感那麽清晰,他一定以为自己还在发梦,一个把自己潜意识的愿望全都通通实现的美梦。
像是想停止脑袋不自持的胡思乱想,莫跃拧了拧头,心中不停默念着这是游戏,这是家家酒的设定,他把手捂着自己额头的浏海,柔软的头发上彷佛还残有祈绚的温度,莫跃摸着摸着,又想起主人以堪称温柔的动作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带色情的触感,也没有戏谑的目光,按理说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在刚才都排着队一个个来了,难道今天是甚麽奇蹟的日子吗?怎样的游戏才需要如此和谐的开头?
祈绚把他脖子上的项圈摘了,Yinjing环暂时也不用带了,零束缚的他身体从未如此的轻松自在过,这几天他只需在笼子里好好养病,陪主人吃饭,其余甚麽都不用做。学不用上,活不用干,排泄可以自主完成,甚至连每天的调教课主人也喊停了,他现在就真成了一只被人圈养在笼子里的宠物,虽然自由被剥夺,但於莫跃来说,在笼子里休养睡觉比被同学蹂躏玩弄要开心千万倍,所以对主人赏下这样的奖励他是很高兴的,也很感激今次游戏的脚本,愿意破天荒的给了他甜头,而不是羞辱疼痛的开场。
对的,这是奖励。
以祈绚的原话来说,奖励的原因是“狗狗给出了和他想像中不一样的答案”,没有想像中的痛哭流涕,也没有激动感谢的俗套场面。那时莫跃眨着漂亮的眼睛,本来惘然的眼睛绽出了希望的光,却在这恶魔般的诱惑前仍旧小心翼翼,他又爬近了一点,小腿几乎贴上祈绚的拖鞋,跪姿挺拔,开口说的第一句却不是谢谢主人,而是带着诚恳和谨慎的祈求:「主人,奴才想争取,求主人给奴才机会。」
祈绚对莫跃的主动求考核举动大感满意,他摸着莫跃的头,半是称赞半是揶揄:「真是只认真又笨的乖狗,白送的不要偏喜欢劳动,自己动手拿到的骨头比较好啃?嗯?」
可祈绚不知道的是,对於他的问句,莫跃不是不信,他是不敢去信。
莫跃心里认定这次不过是接着被群虐的幌子,或者是主人心血来chao的一场温馨游戏,像纸窗户那样一捅就穿,像肥皂泡一样一戳就破,然後又回归到之前的模式,没有改变。这次游戏主人想换换口味来一个先甜後苦?还是主人想看满怀希望的自己转身又被残酷现实打碎时的表情?莫跃已经不敢再有期待了,他能做的就是乖乖的配合主人在演的这出戏,主人想要甚麽表情,自己就给甚麽表情,主人想他求他就求,他安分的拿着属於他的剧本,做一个最连戏的演员、一个最下贱的主角,连一丝的侥幸之心也不敢再有,这样的话,待不久自己又跌落泥泞深渊里的时候,他也能笑着揉一揉膝盖,拍一拍身上的尘埃,苦笑的安慰着自己——嘿,果然就是这样啊,我早就说了吧,所以,没关系。
在黑暗中习惯绝望,远比等待希望要实际得多,再多的痛总会麻木,再深的伤也会有结痂的一天,再难熬的日子他也会迫着自己过。所以,真的没关系。
莫跃身体的底基本来就打得好,才不过两天他就已经完全痊癒,这两天莫跃如置身天堂,本该是三餐主食的腥涩绿糊变成了软糯温热的玉米粥,身上再没有添新的藤条印子和鞭痕,没有奇形怪状的道具会进入自己的身体,主人照常回校上课,只是在出门前会轻拍他的头,一次也没有挑刺来折腾他,莫跃隐约的感觉到主人对待自己好像有了微妙的转变,但这念头马上又被他赶出脑海,暗骂自己不争气。
这两天生活得太舒适,却总归要回到现实,莫跃也没想过撒谎来夸大自己的病情,反正梦总有醒的一天,他是逃不过下一集的剧本的,就别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了。
今天是学校的休假日,按理没九时十时祈绚是不会醒来的,但莫跃知道自己没有娇纵的资格,还是照平常的规矩在早上七时就跪了在祈绚门前等候,对於今天未知的遭遇他不安极了,一方面希望主人能快点给个准话,早些完成游戏和惩罚,一方面又希望主人可以多睡一会,让疼痛来得晚一点。
在祈绚睡饱起来,按铃传召伺候时,已差不多是早上十时半了,在床上揉着眼角的祈绚看见莫跃磕磕绊绊的爬到床前,规矩的跟自己请安,他打了个呵欠,又把手搭在莫跃的头上,语气还有睡意「病好了?」
莫跃的心咣当了一下,连声线都透着紧张「是,是的,奴才病好了,谢谢主人。」
「嗯。」祈绚点头,他宠物的气息看上去红润多了,本来空虚的眼底亦添了分朝气,Jing神状态看上去比起之前要放松不少,倒有几分人味儿,而不是空洞的躯壳,阿鸢所提议的饲养指南是真的有效,也证明了学长没啥滑头的心思,明明佯病再休个一两天也很正常的,但他倒是一早就走过来求虐,看他刚才不流畅的爬行动作,就大概猜到他应该跪在外面有好些时间了。
祈绚拍了拍自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