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瓦白砖的屋子都只有一两层高,周围有时会路过一些野狗野猫,田里沟渠翻着污泥,陈宝源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他真的是讨厌极了这个地方,好像处处和自己作对似的,每个人都和自己过不去。
“你没偷?那我架子上那几块电池怎么不见了?”激动的女声传来,面前盘着头发的矮胖妇女指着他大叫,唾沫星子乱飞。
“我说了我没有!谁稀罕啊?”陈宝源一脸通红,梗着脖子反吼回去,小身板在那个妇女面前不堪一击,像是对着老鹰的一只小鸡。
“没有?身上给我搜搜!要是搜出来了就等着让你家里人来领你吧!”那妇女说着就要上手来到他身上摸,陈宝源身体特殊敏感不敢让人随便碰,推着那女人要躲开,这下反倒成了做贼心虚。
“手脚不干不净的。”那女人一边在他身上的口袋摸着,力气又大又凶,陈宝源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气得抖着手去拍她,那女人一时没防备,被他推到地上,愣了一下马上撒起泼来。
周围一圈人围着看热闹,没一个人上来制止,还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着谁能赢。
陈宝源一直都像个小炮仗,这下看着对方撒泼自己也炸了起来,在旁边冷瞧着正要冷嘲热讽,就感到自己嘴被捂住——是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他转头看去,果然是王远升。
他来这里不久,但是惹的麻烦却不少,每次都是王远升给他来善后处理,今天估计又是有人去喊他。陈宝源一阵心烦,甩开王远升的手,凶巴巴地问:“你怎么来了?”
王远升摸摸他的头,转头去问电池多少钱。那胖女人听了立马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沙尘意味不明地报了个数字。王远升手伸进口袋掏钱。
“你干嘛!!”陈宝源一看更生气了,“不是我偷的!你干嘛给她钱!!”说着伸手去抓住王远升的手,白生生的手从袖子里露出来,按在王远升麦色的手臂上,围观的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手可真白!”陈宝源转头瞪了人群一眼。
王远升掏了钱数了数递给老板,陈宝源看得跳脚,好像在这场博弈中落了下风似的,但他坚决不认输:“王远升,你可以!”王远升大掌捞过他的脑袋,陈宝源就这样被迫离开了战场。
陈宝源原本只是觉得这家新开的店看着新鲜,就进去看了看逛了逛,哪里知道莫名其妙就被讹了一场,心里怒火不断,加上王远升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钱,那不就默认自己偷了人家的东西吗?他想到这里更加生气,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结果又把脚磕伤了。
他气得牙痒,转头看向王远升,王远升对他这不着调不靠谱的样子习以为常,叹了一口气蹲下身背他回家。
“王远升我告诉你,那东西我没拿。”陈宝源在背上还不消停,恨恨地说,对那胖女人咬牙切齿。
“嗯。”王远升看着地上的石头,好像不在状态一样应着。
“知道你还给钱!”陈宝源用大腿泄愤似的去用力夹他的腰。
“不生气了不生气。”王远升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让他安分点,又颠了颠把他背稳一些。
陈宝源觉得没劲,不和他说话了,趴在他的背上眯起眼睛,嘴里还小声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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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源这回的气生得够长,一直到晚上上了床,王远升给他的脚涂了药以后又默默地靠近他想要做爱,他就算下身shi透了都不理。兀自挪到了床最里面,只留一个后脑勺给王远升。
王远升贴过来,亲着他的耳朵,陈宝源觉得太犯规了,自己本身耳朵就敏感,王远升还在他生气的这时候故意撩拨他,他全身发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于是埋头到被子里嘴里发出似痛苦又似愉快的呻yin。
一只手伸到胸前,微微鼓起的双ru被手掌罩在手心,下一秒就被有技巧地揉捏着,比起三个月前还扁平的胸部,此刻长大了一些的双ru让快感也增多了不少,他抓着王远升的手腕,像拒绝又像欢迎,低低喘着气,任由对方亵玩胸口的嫩rou。
他耳边贴着王远升的喘息声,两个人在初春的夜晚似乎也和外面的野猫一样发起情,每次做起来都没完没了,陈宝源心里涌上奇异的羞涩。转而又觉得这样自己太没有尊严了,又恨王远升这个混蛋故意让自己这么没面子,他甩开了王远升的手,眉目含着羞,却恶声恶气地说:“滚开。”
王远升在他背后搂着他,他的身体完全被镶嵌在他的怀抱里,带着对方的温度,黑暗里王远升的声音也变得缥缈晃荡,贴在他的耳边问:“今天真的不做?”
“不做!你是人吗天天怎么就知道做。”陈宝源觉得自己足够凶了,然而在王远升那里听来还是虚张声势,虽然他摸到陈宝源底下都shi透了,但他还是很听陈宝源的话。
于是他把陈宝源翻了个身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陈宝源就别别扭扭地待在他怀。
等到云朵遮住了月亮,月亮又悄悄从云里探出脑袋的时候,王远升因为白天太劳累这会儿已经睡着了,陈宝源愣愣地看着月亮,还是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