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的萝卜?”
白鸢盛好饭,听到自己的母亲问。
范卓文的母亲来过又离开了,他自己的父母也到了场,留下吃晚餐。
几个人互相掰扯过,自然是先教训了范卓文出轨,而又怪白鸢擅自做主,白鸢也分不清谁对错更多了,长辈的结论总是:“都五六年了,别离了。”
“我,我忘了。”白鸢抱歉地看着那碗萝卜,他的父亲过敏,“之前不知道你们要来。”
母亲似乎对他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正要发作,范卓文就温声插了进来:“好了,你也辛苦了,端下去吧,爸估计不会舒服。”
白鸢点点头,端起碗往厨房去了,能听到母亲笑着说:“卓文还记得啊?”
他叹了口气。
Jing神很疲乏地望了望厨房窗外的人行道,楚艾真的要来吗?白鸢有点后悔了,到时候该怎么做呢?会不会闹得更大?让两边父母知道,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他又多看了两眼,其实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那眼神里隐含着一股战栗的期待。
刚刚他悄悄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就放在冰箱旁边的角落里,很奇怪,他下意识觉得这栋小别墅里,厨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他没人会进来。
“白鸢?”
家人在催他了,白鸢忙赶回餐厅。
饭桌上范卓文和白鸢的父母都没有谈关于离婚的事,而是聊了聊最近企业的风向,白鸢一贯插不进话,少不了被说几句闷葫芦,范卓文就会替他夹菜,帮他应回去:“闷着多吃点才好,小鸢太瘦了。”
白鸢觉得很痛苦。
他难得抬头,多看了看范卓文。
范卓文察觉了,朝他笑了下:“怎么了?”
白鸢摇了摇头。
范卓文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
范卓文的笑和他们结婚那天差不太多,却不让白鸢紧张了,只觉得很冷。
饭后他照例在厨房洗碗,家长和范卓文还在讲话,似乎比他这个亲儿子要投机得多。窗外的天渐渐暗下去了,亮起一排微暗的路灯,把别墅区照得很困顿。
楚艾真的来了吗?
白鸢看了眼厨房角落里的行李箱。
门铃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白鸢觉得自己的皮肤都炽热了起来,他屏息听门口的动静,似乎是自己的丈夫开的门,是楚艾吗?他们在门口周旋吗?两位家长问是谁,那回答的声音朝着屋里,像一把利箭——
“我是白鸢的朋友,带他到我那里住段时间。”
楚艾直接走进来了,脑袋轻轻一转,就看到在厨房发懵的白鸢。
他朝傻不愣登忘记擦手的人抬了抬下巴:“走不走?”
父母也从客厅往这边走了,范卓文守在门口,一时间都莫名地看着白鸢。
楚艾觉得很好玩,因为白鸢傻兮兮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没有张望其他任何人,自进门起就一直看着楚艾,不知道是不敢乱瞟,还是纯粹被楚艾的气势狠狠吸引了。
楚艾对此很满意,幼稚地觉得这个出场很帅。
白鸢还有点呆,顺着感觉往前走了一步,才想起得出声回应:“走,走的。我跟你走。”
“去哪里?”母亲最先回神,充满敌意地看着楚艾,“你是谁?我不记得小鸢有你这个朋友。”
“白鸢快三十岁啦,阿姨。”楚艾笑着,很讨巧的一副无害面孔,“您应该也不全认识他朋友吧?”
beta母亲仍不放心:“你什么意思,要带他去哪里?”
“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呀。”楚艾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好端端去别人家住做什么?”她质问,“又不是小学生,还轮流去同学家住,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我有啊,”楚艾说,“您也有吧?白鸢也有。我现在邀请他去我家住,他也答应了,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还没等到回应,楚艾又自顾继续说道:“从前就觉得好难约白鸢出来,不是今天要大扫除,就是明天要织毛衣,我都怀疑有人没了他就不能活。”他朝门口的范卓文看了眼,很天真地笑了下,“是吧?”
白鸢看不到范卓文的表情。
母亲大概觉得楚艾是个难对付的人,把眼神一转,朝白鸢道:“最近才出了这档事,你不在家里住,什么意思?”
说来丢脸,白鸢的确很畏惧自己父母的责问,他抿了抿唇,将要开口又被楚艾截住了:“出了什么事?”
“和你无关。”母亲冷声说,“这是我们家的事,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哦,你说那件事呀。”楚艾做作地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我也觉得很丢人呢,居然有alpha出轨还有脸不离婚,别说不离了,还到处搬救兵,搬自家人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让omega的父母出面调解。”
一屋子人的脸色顿时都很差,谁也没想到白鸢会把范卓文出轨的事说出去,还是说给这样一个嘴巴厉害的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