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咸倚在湖边一座石砌的凉亭外抽烟,一只手把玩着黑色的手机,他想了想还是打开给鹿春发了一条信息,是那会儿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
“不要傻到被人利用了还把自己搭进去。”他想这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吧。
钱老板从马上摔下来伤了一条腿,没什么大碍也至少两个多月下不了床,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脑子却比平时转的快多了,他觉着自己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小鸭子身上,被动不说效率还不高,而且那个鹿春也不 一定靠谱。他还得另外想想办法。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叫做巧合,在你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机会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你的头上。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钱老板在病房里呆腻了想要到外面透口气,转着轮椅咕噜咕噜的转到了急诊那边,在花坛旁的长廊里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鹤老师。”他急匆匆的过去打招呼。
可那人好似没有听见径直往前走,他只得推着轮椅往前跟了几步提高音量又喊了几声。
那个人终于回头居高临下的看,冷漠而又疏离,微眯着眼睑似不屑与眼前之人对视。
钱老板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认错了人,可这人长得和那个人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这人眼神更加犀利五官也更加立体一些,还有浑然天成的拒人千里的冷傲。眼神写满明显的两个字:“不满。”
钱老板到底是个还算成功的煤老板,单从这人的衣着看起来身份也绝不简单,两人长得这么像说不定真有什么关系,哪怕只有一点儿的希望他也能抠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溜须拍马很有一套的钱老板立马低声下气的道:“真是对不起,按理说像您这种一表人才的人千百年也难见到一次,但是您真的和我一个朋友长得有七八分像,所以才会认错。”
按正常来说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十有八九是为了套近乎,可高大的男人却挑了挑眉毛终于开口道:“哦?不知这位先生所说的人姓什么?”
钱老板低下头转了转眼珠,道:“我那位朋友姓鹤,白鹤的鹤,不知道先生贵姓,或许他……”
“我知道了。”
钱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被那男人忽然打断。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钱老板在原地待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得罪了这人,只咬了后槽牙腹诽一串。
在外面待得久了阳光刺得眼睛疼,钱老板推着轮椅往回走,在楼道里听到有人在吵架,他本来打算绕道,可突然听到一个名字让他立马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年轻的喊男人道:“鹤瑾年,你有完没完,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另一个低沉的男音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鹤瑾年?这个名字当然听说过,平市鹤氏家族的掌权人,在平市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自己不仅经营着一家跨国公司,其家族产业更是遍布国内多个地区和行业,只是鹤瑾年这个人比较低调除了特殊情况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像很多大企业的老总一样不喜欢抛头露面。
外界对鹤瑾年的揣测很多,有人说他三十四五了还没有结婚八成是有什么隐疾;有人说他早就结婚女了妻子来自平民家庭,两人的孩子都好几岁了,为了保护妻儿才没有公开;也有人说他没结婚不过是订婚了,女方是某企业千金,因为家族联姻不得鹤瑾年得喜欢所以一直拖着没有结……豪门秘辛向来都是街头老百姓的茶余饭后谈资。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有别的什么隐情,钱老板心里隐隐的有个模糊的想法但那就像流星一样在夜空划过就抓不到了。
不过“鹤瑾年”、“鹤瑾瑆”这两个名字钱老板颠来倒去的念了两遍,就开悟了一般,嘴角含笑眼睛冒光像惊雷劈开了棺材板有了重大发现,“这两人可能真有关系。”
推着本来打算绕道的轮椅悠悠的晃过去,才发现鹤瑾年站在一间病房门口,面前有一个栗色短发的年轻男人穿着病号服双手抱膝靠在墙边,低着头像在想什么。
鹤瑾年也低着头看他,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温柔,与刚才在外面看钱老板的眼神判若两人。可年轻人没有看到也或许是不在乎。
轮椅的车轮压着地板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年轻人应声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只这一眼才让人看到这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人。
“鹤先生,真是太巧了,又遇见了您,刚才在外面是我眼拙一时没看出您来。”钱老板自来熟的过去打招呼。
鹤瑾年抬头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目光。
这眼神似是要活活把人冻死,钱老板挺起胸板壮起胆子,熟稔的道:“想必鹤瑾瑆是您兄弟吧,哎呦怪不得你们长得像……”
“瑾瑆,你认识瑾瑆?”
蹲在地上年轻人忽然他起头来问他,眼睛里满是期望和迫切。
钱老板没有看到鹤瑾年微微蹙起的眉头,只赶忙点头厚着脸皮道:“是啊,我和他挺熟的。”
“那他现在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