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走近一上午,孟今今连栾子觉的人影儿都没见着。
她不死心地又去了趟镖局,结果他根本没有回来过。
回去时,正巧遇上小潘恭恭敬敬地送魏致离开。
孟今今停下脚步,瞥见他一个单薄消瘦的侧影,便旋身躲在门后,但他比前几日更加虚弱的面容在眼前挥之不去,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魏大夫劳烦您了!
她心神不宁地等了会儿,确认魏致走了,远远听见小潘的声音,才朝大门走去。
小潘看见她,忙迎了上来,说栾子觉早上离开前,让他转告她,不用担心他,他身体没事了。
孟今今应了声,小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魏致所乘的马车,不禁感慨道:没想到魏大夫不像传闻那样反正人是挺好的,尽心尽责,自己受了伤还亲自过来了一趟。
孟今今愣了下,魏致的伤不是好了吗?
孟今今听小潘没有继续往下说,几乎是立刻追问:伤得重吗?什么时候的事?
小潘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没有发现孟今今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愧疚道:哎,我也不清楚,据说是手臂被闹事的割了一道,魏大夫今天连左手都动弹不了了。要不是为了救我们掌柜的抛下医馆里等着看病的病人,魏大夫也不会受这委屈。
孟今今指尖陷进了手心。
小潘终于发现孟今今的不对劲,担忧道:孟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他着急地挠挠头,你真的不用担心栾镖头,镖头瞧着可比魏大夫风吹大点就要飘走的样子好多了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栾镖头在哪儿,不然我肯定告诉您!
孟今今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就匆匆离开,上了马车,跟上魏致。
魏致的马车慢慢地停在了医馆门口,文然小心翼翼地搀着他进了医馆。
马夫迟迟不见孟今今出来,疑惑地回身,驸马?您不下来吗?
半晌,孟今今才掀开帘子出来,她望了眼医馆,还是没有过去。
但心口压着块大石,孟今今在铺子里也不知道干什么,站在哪儿就在哪儿发愣,心思都在对面人来人往的医馆。
孟今今挣扎许久,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朝医馆走去。
一踏进大门,她便觉得束手束脚。
正直晌午,大堂内的来看病的人少了些,但文然和其他人仍在忙碌的抓药,煎药。
孟今今的目光搜寻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魏致,不由怔忡在想,难道回去了?
文然很快就发现了孟今今,眼睛瞬间放亮,手里还抓着药材就朝她奔了过来,不等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借口,便指着二楼道:师傅在二楼左手第一间歇息。
孟今今讪讪的,我是有事来找他的。
文然恩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冲孟今今笑了下,让她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文然继续去忙了,孟今今本想叫住他,直接问他魏致伤得重不重,但又想自己都到这了,魏致肯定会知道,所以她问谁都一样。
上了二楼,她步子迈得很轻,做着随时后悔可以离开的准备。
但她最后还是到了二楼,站在了门前。
也许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魏致在里面说了句:进来。
他低醇的声音飘进耳里,孟今今被吓了吓,心跳也快了起来。
她推开门,魏致坐在桌边,半褪衣衫,上臂那一道巴掌长的伤口正对着她,好在伤口不深。
孟今今目光从伤口慢腾腾地移到他面上。
魏致很快就低下了头,就如前几回那般,像是不想她看到他如今这副面容。
想要关心的话语梗在了喉中。她心中烦乱,难以镇静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魏致指尖动了动,继续包扎自己的伤口,低低地出声打破了沉默:你是为了栾子觉师傅的事情来的吗。
孟今今想点头,但这小小的动作做起来却是那么艰难。
魏致单手包扎伤口本就不便,又因心神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手中的白布滚落到了地上。
他手心攥起,心中惶惶,怕她看见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更厌恶他,气息急促起来,就要夺门而出。
只是他刚要起身,就看到孟今今弯下身捡起了,要我帮你吗还是,我去叫你徒弟过来?
魏致闻言,抬起头直直看向她,但如今他已经不敢再抱有一丝期望,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他怎么受得伤,心里过意不去。
在她面上没有看到一丝厌恶他的痕迹,他紧张不安的心才定下,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地坐了回去,涩涩地开口,我会帮他,不是因为你。你不用勉强自己。心底却舍不得她离开,余光落在她的裙摆上。
我听小潘说了,医馆有人闹事,伤了你。
直到看到孟今今朝他走来,他心头一松,紧接着,不由自主的又去想,她是在不想欠自己什么吗?
魏致想再和孟今今解释什么,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