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着不凡的风流公子坐在高楼之上,看着新押进城如同牲畜一般的离国贵族,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他身旁坐着一个面容俊朗浑身气质却像冷面杀神的男人。
“我说你穿便衣不必这么吓人吧?我又不是你的下属。”倪安不满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好友,绕有兴致的看着下方押送进来面色或绝望或麻木的人。男人没有理会他,目光一同没带感情的落到下方霸那群人身上。
“咦?那个看起来好点的人怎么被守卫抱着?”倪安的话让男人抬头望了一眼。身上与地下行走的那群浑身乱糟糟的贵族比起来可以说是干净整洁面容姣好的青年被一个粗犷的守卫搂在怀里,半睁开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看了一眼,倪安便脸色嘲讽的收回了目光:“据说离国有志气的都自绝了,这人正是青年还好好活着可见是个贪生怕死的。看起来像是和守卫做了交易吧,倒真是个冷心冷肺的无耻之徒。白瞎了一张好脸。”于祁虽然没有接话,却也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好友说的是事实。
百无聊赖的倪安看着那被抱着的青年姣好的脸,突然奇异的笑了笑,有了个损主意:“人人都说你冷面罗刹吓人至极,不如我们打个赌。这样冷心冷肺的无耻之徒,不如拿来玩乐怎么样?我们赌这个人能不能爱上你这个冷面罗刹!”男人冷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而已经很熟悉的他的青年直接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附着他耳朵说了一大堆,见冷面好友没有反应,他咬了咬牙,想看见好友出糗的样子,直接加大了赌注:“这样怎么样?你如果赢了我从酒神那里要来的酒都归你!”
男人似笑非笑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目光轻飘飘的在下方青年身上扫了一眼缓缓道:“可。”有些rou痛但是很兴奋的倪安拍了拍手,立马唤人来指着下方的青年道:“那个人我们要了。”
倪安的眼神落在一边咦了一声,指着一个年纪小的眼神灵动的少年绕有兴致:“这个人也一起带走。”
抱着冯裕的守卫接到上方的人要怀里这个人的时候面色变了变,他们本来是打算私藏这个人的,只是……男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怀里脸色苍白的青年交了出去。而且一边刚刚被指一起带走的少年看见虚弱的青年时眼神变了变,逃也似的避开眼神,故意和背着青年的人拉开了距离。被楼上的倪安看到,倒觉得这个少年是个有骨气的。
冯裕被送进了将军府里请了大夫好生照料,他昏昏沉沉期间模糊的看到一个冷面俊朗的男人尊询问他的情况,说是要用最好的药。冯裕睡了过去,连续这样养了大半个月,在小时候折腾得很不好又在路上去了半条命的身体才算堪堪修养好,至少表面看起来好了大半。
冯裕也见到了救了他的男人于祁和暮虞平王世子——倪安,还有……那个在路上见到过的少年纪蓝。虽然倪安表现的态度很友好一般,冯裕却从青年眼中看出了掩藏得很好的厌恶和嫌弃。
冯裕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种眼神他已经近乎免疫,对着少年闪躲的目光他也不想去看,只是低着头向面无表情却无声关心眼中既没有看不起也没有过多情绪的男人道谢。
三人离开,路上倪安神情厌恶的道:“果真是个无耻之人,那态度倒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还是小蓝儿好啊!”倪安嬉笑着去捏神情不自然极了的纪蓝的脸,被纪蓝恶狠狠的拍开,倪安一边去捉弄他,一边嘲讽道:“怎么能拿那种人和小蓝儿比,出卖身体求生的东西。”倪安没有注意到纪蓝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对人的情绪一向感知敏锐的于祁却察觉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看似天真灵动的纪蓝,又回忆起刚刚把情绪掩藏得很好的那个青年,觉得似乎有些不同他一开始想的那样。
冯裕身体好了大半的时候,便坚持下了床。虽然于祁和倪安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事情,他却沉默寡言的帮着府里的丫鬟小厮搭把手。一开始那些对这个好看的青年有所知道内心鄙夷的人还觉得青年这是故意想讨好他们,然而青年总是淡淡的,沉默寡言不会和他们说什么话,更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面对很多人故意交给他的麻烦事,竟能很平静的灵巧的解决掉。
青年从不抬头看他们,只是在他们按照主人家吩咐给青年送去东西的时候会得到一句很轻的谢谢。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几乎怀疑,这个青年是个哑巴。渐渐的,或许最底层的人在一些事情上才是最敏锐的,他们直觉觉得这个青年或许不如他们一开始想的那样,对青年的态度和相处渐渐变得自然起来。
直到一个午后青年帮着他们除草,手脚速度竟不下于他们的时候,有小丫鬟说了一个笑话。一直没什么情绪的青年被逗笑了,面容Jing致好看带着股冷淡气质的青年眉眼微弯,午后的阳光撒在他身上,有风带起他的头发,不少人都看呆了。
这个笑一闪而逝,被来人带着嘲讽的话打破了:“倒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一路上能活下来了。”带着暗示意味的话让微微露出笑容的青年面色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来人,和一众行礼的下人一样行了礼,低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