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伞之下,我和原夜围着篝火,篝火上架着几串瓢鱼,这是极寒之地独有的一种异兽,被篝火烘烤着,散发出阵阵香味。
我把手放在火光附近,驱散周身的寒冷。
原夜故意把林商言支走,想来就是要和我谈谈旧事,自当初地牢一别后,我就没见过林景,只知道后来原夜成功把林景给救了,他们后来遭遇了什么,又是怎么跑到极寒之地来的,一概不知。
林景的人生,我就这么缺席十年,自是有些事急切地要和原夜打听。
“所以,你当时救了林景,就是带他往宿城来了?”
原夜叹了口气:“是啊,我劫了法场后,你老子又又又追加了悬赏令,干脆就往宿城来了,这里多的是受了流刑的罪犯,人口又纷杂,好歹狗得住。“
我听他抱怨先帝,也笑了,当初林景被劫走差点没把他老人家给气死,就差在我跟前骂林景是祸国妖孽了。
原夜又说:“你可不知道我当初带着林景有多难,林景当时怀着孕,不能日夜赶路,我护着他,走了三个月多月才到这里。嗨,我当时都想叫林景把那拖油瓶给流了算了,尽耽误事。”
摆功劳就摆功劳,咋还带上我儿子了。
我捡起一根枯枝指着原夜,怒发冲冠:“你特么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试试!”
原夜苦笑:“我是不敢啊,林景当时根本不想活,老子好不容易救他出来,他居然不想活了,老子几个巴掌都没打醒他,后来医官告诉他他有了孩子,他倒是Jing神了,天天摸着肚子傻笑。我笑他,男子怀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知他跟我说什么?”
我脑子一抽:“他说他不是男人。”
“你想什么呢?”原夜鄙视地看着我,语气放缓:“他说,这是上天看他太苦了,送来的礼物。”
我愣了愣,心里有些许心酸,可前尘往事,毕竟是过了,到底假装不在意露出一个笑来:“言言.....确实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也多亏了有言言。”
提及林商言,原夜表情就柔和了些:“是啊,从不哭不闹的,乖得很呢,就像个小开心果。”
我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遗传的我。”
“滚犊子吧,我是没见过你小时候,但想来小小年纪就不是什么好鸟。”原夜怒翻了个白眼。
这我就不服气了。
“诶你什么意思,言言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行不行?”
“是啊,形似其父,神肖其母.....”原夜说到这捂住了嘴。
嘿,说溜嘴了,把林景说成了母的。
我哈哈大笑,“原夜,你别再得罪我,给我好好说话,要不我就告诉林景,你说他是女的。”
原夜嘟囔:“言言都不告家长了,你连言言就不如.....”
我不以为耻:“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如言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原夜指着我:“商诀,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瓢鱼烤好了,我拿了两串下来,一串递给原夜:“要叫陛下,商诀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原夜接过烤鱼,咬了一口,愉悦地叹息:“我要不叫,这世界上,还有谁敢叫你商诀?”
我一怔。
是了,先帝驾崩,商烨商胤去世,连贵妃,也因为悲伤过度随着先帝殉了。
九五至尊位,高处不胜寒。商诀这个名字,竟无人唤得了。
罢了。
我撕咬着瓢鱼rou,烫得龇牙咧嘴,这鱼rou细腻顺柔,滋味鲜美,又没什么刺,果然是斐然天下的知名美食。
就是皇帝吃了,就要说声好!
我挑眉:“宿城怎么一直发展不起来,有这等好物,随便拨款弄出一条瓢鱼街,天下食客,岂不是纷至沓来?”
原夜又一个白眼:“你以为这瓢鱼这么好搞到?冰河森冷,这鱼儿又刁钻,没点本事还真没法抓到它,就这几条,还是林景早上起来去河里捉的。”
我吃着瓢鱼,默默无言。
原夜:“你昨夜又犯浑了吧,我今日看着林景,腿肚子都在发抖,说你喜欢,支着黑剑强撑着去了冰河给你捉了几只瓢鱼。他对你多好,掏心掏肺的,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摘来给你了,你能不能别老欺负他?老实人就是让你欺负的?”
我刚想说什么,原夜就道:“嘿,你可别不认,这帐子不隔音,昨晚上我都听到林景哭了,你也真够禽兽的,竟然搞了大半夜....我听到是没什么,都习惯你的变态了,言言听到了算什么事?他还问我他爹爹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你罚了,你让我怎么说?说林景被你骑了?”
我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我都说怎么今天林殇言这小孩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摸他的头都给别扭地躲开了。
合着这帐子都是糙布做的,根本不隔音啊!
原夜看我一脸颓丧,破天荒地没笑我,只道:“现在有了言言了,你收着点,言言能替他爹撑腰呢。”
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