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跟nainai争执,可是上有寡母,下有幼妹,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天勤勤恳恳劳作,我娘不是做家事,就是绣花去卖,每年也得一二两银子交给nainai。可是现在……”
顾玉成用力抹了把脸,眼泪滚滚而下,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站着默默垂泪,越发显得孤苦无依。
刘老头拍了拍顾玉成瘦弱的肩膀,让他先回屋,然后对王发财道:“都说莫欺少年穷,今天这事儿,看来还得咱们费力啊。”
多年合作,王发财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犹豫片刻,也点了头。
前几天还是志气高昂的油锅二郎,今天就哭得不行,到底还是个半大小子啊。
二人拿定主意,又返回屋里调停,终于取得了折中的法子,将这家当分了个清楚——
吕老太太既然说了银钱不多,也不愿意拿出来,那就没有强逼的,只好作罢。余下的,田地是大房四亩半,三房四亩半,吕老太太自己占一亩,平常让大房种。
顾家院子也跟着分了,堂屋和原来大房的屋子都归大房,原来二房的屋子则归三房,两个小耳房,一家一个,唯一的一头牛,两家一起养着。
二房不要地了,就由大房和三房把两亩地地的银子给顾玉成,一共八两。吕老太太本来不想出钱,被刘老头给劝住了,“这可是要立字据留证据的,你这么对大河留下的孤儿寡母,以后能在溪口村抬起头吗?”
她又想让大房出钱,被周氏一句“小叔咋样不知道,我们大房挣的钱可都交给娘了”给堵了回来,不情不愿地拿了银子。
顶着村长和里正的目光,又抓了两贯钱添进去,权做贴补。
至于字据,因为吕老太太强烈反对,就只写了一份,由她自己收好。
二房的住处也有了安排,去年冬天溪口村死了一个老鳏夫,留下一栋带小院子的茅草屋,本来是要归在村里的,现在可以给二房住一年。
租金嘛,就由顾大富出。
顾大富虽有点私房,还是向亲娘求助,吕老太太于是又出了半贯钱,rou疼得脸都皱成一团。
王发财和刘老头收了租金,又在顾家吃了一顿好饭好菜,下午就帮着把一应手续办好了。
这里没有户口本,但有个类似的户口簿,顾玉成领了一页,将自己的手印按上去,又交给村长收起来。
从此之后,他就从顾家二郎,变成独立门户的顾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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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院子里,周氏和顾大富还在热闹争吵的时候,顾玉成已经带着王婉贞和小黑丫头搬到了村东头的茅草屋,又借了推车,将粮食推过来。
粮食这东西藏不住,一眼就能看出有多少,吕老太太也就没做文章,平均分了三份。
顾玉成将一石小米和三石黄豆都堆到茅屋的一角,长长松了口气。
一石米就是十斗,差不多一百三十斤。本来应该分的是两百多斤米,顾玉成拿出一部分换成了黄豆。黄豆不值钱,又好养活,很多人种了喂牲口,顾家也种了一亩,都被顾玉成换来了。
大约是农耕民族的血脉里就喜欢囤积粮食,顾玉成看着这几口袋粮,心里觉得颇为踏实。
这茅草屋面积不大,好在是曾经住过人的,一应构造齐全,院子里有井,还有个炉灶,能直接煮饭。
那个小炉子被吕老太太眼疾手快地拿走,又藏进堂屋,顾玉成就没去要,只是和王婉贞一起,将屋子里每一个针头线脑都搬得干干净净。
“这房顶有点漏风,以后肯定会漏雨,还是得找人修修。”王婉贞查看一番,又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交给顾玉成,“这是家里的钱,以后就你拿着吧。”
二郎,不,现在应该叫玉成了,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要不是他坚持,二房连一两银子都要不出来。
本朝一两银子是一千二百文铜钱,一贯钱则是七百文,他们家现在有八两银子和两贯铜钱,看起来分量不少,实则并不禁花。
顾玉成取了半贯钱,将剩下交给王婉贞:“娘你收着吧,我明天就是县城找差事,咱们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王婉贞眼睛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玉成是多好的孩子啊,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
顾玉成坚持让她管钱,王婉贞也就没有推辞,小心将钱分成三份,藏在床铺下和墙洞里,又打了水四处清洗擦拭。
王婉贞心里其实有点避讳,但现在这境况已经算不错了,不好再说出来让儿子烦心,只好多打扫几遍屋子,同时在心里默默念佛。
小黑丫头还不到知愁的年纪,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在屋里爬来爬去,像一只巡视领地的小猴子。
顾玉成一边看着妹妹,一边拿出边缘豁了个口子的木桶,捧了几捧黄豆泡进去。
分家后的第一天,就在一家三口的忙碌中,悄悄度过了。
第9章 豆浆豆花
第二天,顾玉成早早起床,检查昨夜泡的黄豆,发现胀大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