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质量过关,连小米都能碾碎。
这年头的石头并不贵,但打磨都是纯手工,做起来也不容易。这个重量尚在承受范围内的小石磨花了顾玉成二百四十文,是他今天花钱最多的一项了。
用来时给小黑丫头垫屁股的一块破布把小石磨包好,重新放好筐子里的东西,确定不会互相磕碰后,顾玉成才解开腿上的绳子,把小黑丫头放出来,重新抱到胸前:“咱们回家吧。”
怕小黑丫头被抱走或是不小心爬丢,到了镇上顾玉成就把她从筐子里抱出来,牢牢抱在了身前。
归置东西的时候,还把小黑丫头绑到自己腿上。
顾玉成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小心了,但他第一次带孩子,忍不住就非常谨慎。
小黑丫头还挺乖,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新奇又兴奋,但只是转动着一双大眼睛来回看,安安静静的。
除了在rou铺子前使劲儿嘬手指以外。
顾玉成背着一筐东西,摸摸胸前那一头软毛,想着待会回去路过包子铺,就给她买点吃的。
可怜这瘦巴巴的丫头都一岁了,还不会走路,必须得补补。
终于走到包子铺,顾玉成摸出四枚铜钱,买了八个热气腾腾的菜包子。一个给了小黑丫头先吃着,剩下的让老板用油纸包起来。
就这么点功夫,街口砰砰乓乓地争执起来,伴随着高声怒骂。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吵嚷撕打着从包子铺门前经过,溅起一片烟尘。
顾玉成急忙闪身避过,才保住白白胖胖的包子。
小黑丫头都吓得不敢吃了,捧着个包子咽口水。顾玉成摸摸她的头,忍不住皱眉:“四平镇还有这种恶少?”
方才过去的人嚷着什么“我家公子饶不了你”,也不知道是哪家纨绔。
恶少?包子铺老板瞪大眼,想笑又不敢,硬是憋成个狰狞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小声道:“这位小哥,你可别再说了,这不是什么恶少,是周癞子家的闺女!平常都是当儿子养的。”
这小少年明显是不怎么来这片地,像他这种老住户,光听声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若是在那边绸缎铺,就是嫌料子不好,衬得那女公子肤色黑了。若是在成衣店,就是嫌衣服做得瘦了,让女公子穿不上心情糟糕了。
看这方向,今天估计是成衣店的老伙计倒了霉。
“多谢老伯提醒。”顾玉成谢过包子铺老板,往相反方向走去。
街口才是顺路,但他飞快想起周癞子就是大伯娘想让他入赘的那家,要是当初松了口,保不齐现在这女公子的丈夫就是他了。
顾玉成一个激灵,果断掉头绕路。
好奇心害死猫,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然而不知道是四平镇的生活太平淡,还是周家的行为太惊人,这么一路过来,顾玉成还是被灌了满耳朵八卦。
“上月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出?”
“你记错了!是二十天之前!”
“周癞子前几年也不这样啊,咋今年跟抽了似的。”
“嘘!还不是闺女岁数大了,紧赶着招女婿!”
“哎哟,哪家敢倒插门啊,可得是个好汉吧。”
“别说了,现在好多了,为着闺女名声,打坏的东西都给赔钱呢。”
“那可是下了本了!”
“听说还有家丁专门出来寻这俊秀后生呐。”
“哎哟那我可不能出门了!”
“呸!就你这岁数,人周家也看不上啊!”
顾玉成竖着耳朵,越听越心惊。
仿佛为了验证这八卦,两个家丁模样的壮汉从小巷里迈着八字步出来,两双横rou眼四下扫射。
顾玉成心头一凉,眼角往右上,嘴角往左下,做嘴歪眼斜状,快步走过了这条危机四伏的街,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感叹“丑后生带着孩子出门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回到家,顾玉成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两条胳膊近乎虚脱地将小黑丫头放到地上。
小黑丫头一落地,就欢快地爬向王婉贞,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王婉贞刚择好菜,水灵灵的两堆青菜在她脚边,有的还带着水珠。她随手捡起一颗杂草,递给小黑丫头逗她。
顾玉成喝了两大碗水,又缓了一会儿,就过去帮忙,这才发现王婉贞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问了两次才知道,原来是今天王婉贞想回顾家借个锄头,把这院子里的杂草清理了。结果还没走近呢,吕老太太就把门砰的一声撞上了,在门后怒骂不已。
好也罢歹也罢,王婉贞总是在顾家过了十几年的,分家后不免心里凄惶,这次又吃了闭门羹,一路上忍着忍着,到家就哭了一场。
还气得拿出两文钱,找邻居买了两大捆青菜。
正是青菜好生长的时节,乡下地界的田间地头都种了菜,一文钱能买一大堆,很是便宜。
“等我买个锄头,就把院子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