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狐苑苑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被人紧扣在怀里,他的脸贴着对方的胸口,腰被牢牢揽着。
那怀抱很热,是他很喜欢的温度,他下意识地贴近蹭了蹭,想找出个最舒适的位置,却又在下一秒,被对方直直抵在自己小腹的胯下巨物戳醒了。
清醒过来的狐苑苑知道,对容执怀里的温度产生贪恋是不对的,他扑腾着挣扎了两下,不仅完全挣不动,还把好不容易攒了点的力气泄了个干净。
狐苑苑在容执怀里小小声地叹了口气,又缓了缓,艰难地伸手推推,不仅没推动,对方那玩意儿还更Jing神了,他羞耻万分,自暴自弃地变回了原型,打算借着狐狸形态的灵巧跑路。
而容执其实早就醒了,感受着小狐狸的脸色变幻和微弱挣扎。温香软玉在怀,还总跟自己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一时情难自禁,也不是很难理解吧?
但是他没想到清醒状态的宝贝在床事上脸皮这么薄,被戳一戳就差点吓跑了,这怎么行?他还没亲口解释昨晚的事呢。老婆要是羞跑了,他上哪儿去追回来?
他佯装初醒,把毛毛柔软顺滑的小小只狐狸抱在怀里,动作自然地把脸埋进毛里,又摸了两把小狐狸长长的漂亮大尾巴。他用了巧劲,狐苑苑一点儿也挣脱不开,被牢牢禁锢在了那一寸温热的小天地。
行动被阻,狐苑苑非常不高兴,爪子都伸出来准备挠人了,但对方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睡梦中的下意识动作。狐苑苑犹豫了下,还是收起了利爪,只是用rou垫狠狠拍了拍,气哼哼地轻轻咬了容执一口,又用尾巴抽了他几下。
淘气晃动的尾巴被装睡的大坏蛋顺势抓住,轻轻揉弄起来,狐苑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敢再“报复”,哼哼了两声表示不满和记仇,又往容执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打算继续睡,毕竟他昨晚可是被欺负了好久,真的累坏了zzzz。
等狐苑苑呼吸均匀,容执缓缓松开手,眼神温柔地看着贪睡的小狐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可爱小肚子,埋头亲了两下,他挪动了下位置,把小狐狸放在自己胸口,轻轻顺着他的毛。
小狐狸的温度很好地抚平了他内心长久以来求而不得的焦灼,他感觉自己内心的缺口被彻底填满了。如果可以,他想永远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安宁中,可煞风景的人总是不肯安分的。
轮子滚动的声音逐渐清晰,他不紧不慢地给怀里的小狐狸布了个隔音结界,小心地抱起他,赤裸着布满了牙印和指甲划伤的痕迹等另类装饰的上半身,去迎接抢了自己宝贝的“父亲”。
容谦嘴唇翕动,愤怒的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烧,但他已然不再康健,就连搭在轮椅把上的那双手,也因为激烈的情绪在不受控地剧烈颤抖,他在一步步走向不可抗的腐朽,可狐苑苑还是那么年轻鲜活,理应自由且活泼地永远快乐着。
更何况,狐苑苑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放松到变回原型赖在他怀里睡,这么一想,狐苑苑大概也是喜欢容执的。这就是有缘人之间的相互吸引吗?他又凭什么争呢?(狐苑苑:?我呸!容谦笨蛋大笨蛋!谁喜欢容执了?什么喜不喜欢的?我要的是传承啊啊啊你们俩都太讨厌辣!)
他又何尝不知和爱人的那些珍贵岁月是从容执那里偷来的,一切不过是物归原主,但他还是不甘心,他早已把狐苑苑当作自己一生唯一的妻。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吧,若有来生,他定然不会……
容谦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眼抱着尾巴睡得正香的小家伙,抖着手转过轮椅,黯然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小狐狸,任由他安睡在比自己年轻健康的“儿子”怀里,默认了这荒唐的名义上的“子承父妻”。
没耐心看背影萧索的容谦离开,宣示完主权的容执转身抱着香香软软的小狐狸回房了。他反复摸着柔软蓬松的毛毛,被不耐烦的小狐狸用小jio jio踹了好几下。容执恶意地抓住尾巴反复揉搓,迷迷糊糊的小狐狸被揉烦了,用小爪子抱紧大尾巴蜷缩起来,想把自己藏起来。
容执笑了笑,没再继续逗他,在他身边坐下,小心地把他抱到腿上,用灵力滋养他的经脉。狐苑苑舒服极了,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他的身体因放松而慢慢打开,最后变回了人类形态。他的脑袋枕着容执的大腿,睡了个自离家后从未有过的好觉。
狐苑苑再醒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他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隔着被眼泪打shi的睫毛,他看到的是一个和平时别无二致的温柔容执,只是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迷茫。
虽然看气质是他熟悉的容执,但这表情不符合他的预想,也不像向来无所不能的容执。狐苑苑有种不妙的预感,压下兴师问罪的想法,试探着问:“容执,你怎么了?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容执说:“我今天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非常可爱的狐狸,等过了会,狐狸却变成了人身。原来苑苑是传说中的妖吗?真可爱呢。”他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还发现我身上有些很奇怪的印子,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