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人太太其实是看不上的。
有心退了高家的婚事再给儿子说一家,老爷却不依,人家又不拦着你娶二房纳妾,何必破坏两家和气呢。
婚姻大事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高小姐一命呜呼,两家也还是亲家。老古不愿意得罪了高家,虽然古家退婚是情理之中,可不退高家自然念着古家的好处。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哑奴被儿子惯得不像样不说,还不管传宗接代。
气得太太背地里没少跟老古抱怨喂只母鸡还给下个蛋呢。
她看好的几个丫头一点就透,偏偏哪个去勾儿子都被撵走。
老古对待儿子同样宽容,劝着太太少管孩子房里的事,哑奴虽然不会说话,可模样行事都无可挑剔,有她陪着儿子,臭小子憋得狠了就知道怎么败火了
自从进了腊月古鹏不再天天洗澡,七日洗一次泡的时间就略久了些。
小厮把热水抬进来,哑奴已经准备了换洗的衣服给他。然后拿了毛巾心不在焉地给他搓背。
他就纳闷,别的丫头都想法设法伺候他沐浴,哑奴面对身强体健的自己怎么就无动于衷。
古鹏示意她搓搓后腰,借口那里痒的很。哑奴往浴桶里略探些,却被他一把扯着手拽到了浴桶里,还抓了一把花瓣扬了哑奴一脸,趁着她抹脸上水的空,直接亲了下去。
躲闪不及之下,哑奴的舌头被古鹏捉住,一通掠夺之后,哑奴的脸颊通红,露出害羞的神色。
还是头一回见她害羞,古鹏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鼻尖儿问:“趁着水热,我俩一起洗可好?我服侍你。”
说着去解哑奴的小袄,这丫头翻身跃出浴桶干净利落,又让古少爷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她自顾自的去换衣裳,也不再管浴桶里的少爷都快泡的发了芽。
水都凉了哑奴也不回来,可怜兮兮的古鹏就坐在桶里鬼叫:“好妹妹,我错了,你别不管我呀,哑妹,救命啊……”
院里值夜的婆子前脚进屋就被少爷撵出去,依旧坐在桶里喊哑妹。
这些碎嘴老婆们躲在一处吃酒嚼舌头,纷纷笑话哑奴傻不知道好歹。
被古鹏接连鬼叫吵的心烦的哑奴只得气冲冲回去,拿了巾帛扔给少爷,这货连裹都不裹着就那么站在哑奴面前,委屈地抱紧她说:“我都冻凉了,你给我暖暖。”紧接着就是大大的喷嚏。
哑奴嫌弃地看他一眼,把巾帛给少爷裹上,牵着一角拽着他往里间去。
到了床榻边上,一把把他推个趔趄,见他还贼兮兮看着自己笑又补上一脚。
连推带搡把他按到榻上,拉了锦被给他包裹好,又去拿了干净衣服丢他头上。
出门唤小丫头进来收拾浴桶。
古鹏探头见她用烧红的火筷子夹了几块儿木炭就害怕,颤抖着问:“哑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哑奴用厚布垫着手炉把炭装好,试摸了一下热度不会烫伤,直接把手炉塞进了少爷的被里,鼻子一紧做个哼的模样。
古鹏眉开眼笑到了一半儿又半路变成个喷嚏,见哑奴坐在自己身边摸额头,他又搂了哑奴的肩膀笑说:“我就知道我的小哑巴偶尔还有良心在。”
哑奴从笸箩里拿出那把小剪刀,双手拉开发出嗒一声脆响,下巴略微扬傲娇地看着古鹏,一脸示威。
少爷举起双手道:“小祖宗,我可是你男人,这个玩笑开不得,坑我也是坑你自己懂不?”
素来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哑奴,又给少爷端来姜汤伺候他喝下,收走了少爷的书,打发他早点歇着。
今儿个要去配细料,不方便带着人跟着,一早上哑奴伺候古鹏换了衣裳,又给他加了件皮背心。
古鹏嫌臃肿不肯,哑奴一瞪眼他也就乖乖从了。
出门前嘱咐:“今儿冷,哪都别去就在房里等我,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哑奴冲着他笑笑,把手炉塞他怀里打发他出门。见他要骑马,比量着套车暖和些。
少爷立刻吩咐二林套车,管家笑嘻嘻说:“老爷太太看人是准的,怪不得把少爷交给姑娘了呢,多听姑娘的劝。”
古鹏的马车刚离开,太太身边的桃香和陈嬷嬷一左一右抓住了哑奴。
哑奴肩膀用力刚要挣脱,一看是她俩,又做出乖顺惊恐的模样。
把哑奴押解到了正房,果然太太铁青着脸坐在那儿。
一见哑奴跪在地当中照着脸啐道:“你也不过是个哑巴,装什么三贞九烈?谁家爷们房里的丫头不是随便主子玩?你若是瞧不上少爷,我就把你配给马厩那个癞子头,四十多了没婆娘的老光棍,到时候连你身上也得长满癞。
哑奴全当没听见,往那儿一跪盘算着自己的事。
二林眼尖,赶车的时候一回头恍惚看见哑奴被嬷嬷拿下了,连忙说给少爷。
少爷抢了二林的马赶回来,果然听说人被押进了母亲那儿。
古鹏跑得气喘吁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