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媒说做平妻都应了,肯定是女孩儿性情不好才耽搁了对头姻缘。
古鹏进屋给父母请安,礼物奉上,这俩口子才算是停止了争吵。
太太又问了几句胎儿是否安稳, 老爷追问是不是怀了男胎。
少爷仔细想想媳妇那脉象, 跟爹爹描述了一番,老古捋着胡子笑说:“八成是个孙儿!”
少爷立刻求爹道:“那么喜欢孙子,等养下来您就应了我娶她。”
太太不屑道:“通房丫头怀了孩子抬举做妾已经是恩典了,娶做平妻是她的念头?心可够高的了。”
少爷解释道:“是儿子愿意娶她为妻。”
太太还要说, 老古摆手制止了。
拿出些当家人的语气说:“若能养下长孙, 也是大功一件。自古母凭子贵,子也得凭母贵, 看在孙子的份上,可以考虑。”
少爷装模作样谢恩,心说我早晚娶她做正妻。
他推说去瞧一眼姐姐,太太露出嫌弃的眼神说:“你别在她那儿久坐,别带累了你的名声。嘱咐哑奴离那个丧门星远些,若是伤着我的孙子,我跟谁都没情分!”
老古冲儿子露出感激的眼神,只得好言语安抚太太。
古鹏虽然心里埋怨姐姐,可回家的礼物还是有她一份儿。
回房见哑奴好好在榻上睡着,连忙拿上给姐姐买的玉如意送去。
受了一肚子闲气的翠微哭肿了眼睛,正拿着帕子擤鼻涕。
见弟弟提着一个锦盒进来,她哭哭啼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怕是当我是死人了吧?”
古鹏耐着性子劝:“姐,没人当你是死人,你就别动不动就诈尸一下提醒人家都注意你行不行。
我知道今儿你来瞧我是好意,可说得那是什么话?咱爹已经答应我娶哑妹做二房了,以后不许你欺负她!
别忘了你的生母也是姨娘,就看在孟姨娘的面儿上,别欺负我媳妇了行吗?”
翠微气得连连大哭:“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是姨娘养的!”
古鹏站起来黑着脸说:“咱爹可有过轻视你?一样的道理,我也不能由着人轻视我的老婆孩子。”
古鹏开门走了,气得翠微一把把那锦盒推到了地上。
玉碎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
一枚玉质温润的如意碎得七零八落,心疼的翠微一块块捡起。
如意碎了,怕是不吉利。
古鹏回房的时候他的心肝儿不见了踪影。虽然慌了一下,可见孩子的衣服都在原样放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院里等候。
等了片刻小哑巴摇着扇子悠闲地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
比量着外头园子方向,示意她看花儿去了。
少爷一看就知道是假话,那花儿虽然摘的整齐,可显然是一块儿地里的杰作。
他也不拆穿,笑嘻嘻接过命婆子准备花瓶去才和小哑巴说:“哑妹,你别可着一块儿地祸害啊,别人去逛花园子,一见秃了一整块儿,还不笑话花匠!”
话没说完,就见花匠提着粪桶气急败坏往这边儿来,边擦汗边问路上人是谁把花园东南角薅秃了。
少爷拿着花儿出门招手道:“李叔,我媳妇觉得你种的花好,摘几个回来玩儿!”
花匠挤出点儿笑带着哭腔道:“姨nainai若是喜欢,每日自当摘好的孝敬,就不劳姨nainai大驾亲自去摘了,这花园shi滑,伤着孙少爷小的吃罪不起。”
小哑巴面红耳赤出来连连给花匠作揖。
她怕伤着孩子,花园东南角为了花卉的光照考虑那儿院墙最矮。
跳进来怕少爷找,推说逛花园子随手就薅了两把带回来。这才细看,她薅来的花都是一个品种的,可不明显都是是一块儿地里的。
小哑巴心说小看傻少爷的智商了。
花匠哪敢受她的礼,她作揖花匠只得磕头。
少爷连忙拉起花匠,一路陪着不是,又给老李拿了两坛子他带回的好酒,老李这才眉开眼笑地离开。
少爷帮着把花枝修剪了插瓶摆在床头,看了半天才和媳妇说:“想出去就叫我陪你,跳墙伤着孩子可怎么好?你只管说去哪就是,我还会不依?”
他见小哑巴依旧没有要和他实话实说的打算,只得传了晚膳回来。
而今小哑巴吃主子的双份儿,她自己就是十六个菜,加上少爷的摆了满满一桌安。
老爷知道儿子的心思,嘱咐下人们拿这小姨nainai当少nainai看就是了,也不拘着儿子非得过正房陪着父母吃。
第二日就是太太的生日,高家和郎家太太是要来道贺的,无论太太多不喜欢翠微在眼前,她也得跟着伺候从前的婆婆在上席,自然能同高家太太闲聊几句。
说起高家小姐的病,翠微满目忧色,席间更衣回来又亲自陪同高家太太逛园子去,还交代了一小包调配的补药。
古家是杏林世家,顾及公爹和媳妇的体统,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