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破布把炉子挪到了床边儿,少爷嘱咐道:“小心炭气!”
穆尔卉拍拍他说:“我理会的。”
她把做好的图收起来,牵着马围着营帐跑了一圈儿。瞧瞧献州城内依旧灯火通明,她忍不住坏笑道:“你们熬着吧,姑nainai要睡觉去了。”
连儿称帝后,昭国的人马完全混合在一起统一布置,只有蛮兵单独设置营帐,避免生活习性不同引起冲突。
穆尔卉的中军帐在蛮兵和昭国人马的交界处,贴身护卫都是用的蛮兵和绍辉的人马。
回营的时候少爷依旧有了细微的鼾声,这几日下来把他熬得不轻。
穆尔卉把炉子端到外帐,又装了手炉,钻回被窝的时候已经是温暖如春。
察觉到怀里多了人,少爷这手习惯性伸了过来,搂紧继续睡。
穆尔卉轻轻把两床被子摞在一起,这样能把热度保持的久些。
再钻回少爷的怀里发现他眼睛瞪得跟铃铛一般大纳闷道:“你怎么不睡了?”
少爷色眯眯地笑了说:“就这么睡了,我今天下午的药岂不是白吃了?原本打算好好表现负荆请罪呢,结果一通急行军把这事儿耽搁了。”
少爷顶起被子,像一顶小帐篷般压了过来,穆尔卉咯咯娇笑,听着他兴奋地叫着哑妹。
闭上眼睛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和激情,聆听他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外面虽然冰天雪地,帐篷内一室旖旎。
许久没出过汗的俩人忍不住探出身上凉快一下,被冷风一激又同时缩了回来。
从来不问军务的少爷这会儿Jing神了问道:“你怎么不打献州?”
穆尔卉缩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回道:“你又没被巡抚捉进大牢,我急什么?上回强攻伤亡惨重,我还不得学个乖。”
这会儿少爷如梦初醒道:“怪不得老和尚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得给自己正名,绝对不是红颜祸水。”
他怀里的小哑巴喃喃道:“别人胡乱说绍辉大哥和我不清楚也就罢了,你还让人造谣说老白脸给小白脸保驾护航,时刻准备着出卖小白脸。怪他们胸有成竹地把你撵得跟狗一样,真把你捉了去,我又得强攻献州,你给我省点心才是。”
虽然是埋怨的话,可在少爷听来确是在撒娇。
被军号声吵醒后,这俩货穿戴整齐了一同看将士们出Cao。
同时出现在军营的时候,少爷把自己打扮成护卫,一身寻常的破旧盔甲,尽量在人群里减少存在感。
他的内心自然不认为自己是靠脸吃饭的。
远远都能瞧见城头上的敌军疲惫不堪的模样,这边儿用过早饭又装模作样擂鼓助威。
对面城头上一听见鼓声,人头攒动,穆尔卉趁机安顿人马开始袭击周围县城和镇点,一旦攻下立刻严防死守。
献州城下摆了四万人的营帐,实际只有两万人不到。
小柏命能工巧匠改良打造,几乎尽举国之力给姐姐送来了八门红衣大炮。
看着匠人连连保证这玩意比投石车打得狠,穆尔卉直接命这近两万人的前军佯攻,把这八门红衣大炮送到两百步的射程内。
几通巨响,城头被炸得砖石不断掉落,城墙上成了一片火海,对面的哭喊声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弹药不足,这几门红衣大炮也就略吓唬吓唬他们就装车运回。
大伙儿都可惜无法一鼓作气拿下献州城,好在周边捷报频传,不光诸位将领战果颇丰,常州主将率部投诚,人已经到了中军帐。
看着这次的伤亡,穆尔卉总算是心满意足,同诸人商议了对常州主将的封赏,命专人携他入定州参拜皇帝再定爵位。
回营休息的时候发现少爷买了不少炮仗焰火正在鼓捣,穆尔卉无语道:“等打完仗接回宝儿,他都会放爆竹取乐了。”
少爷提过来一个夜壶放在帐篷角儿,穆尔卉不解地看着他问:“你要留着晚上方便,为何不放进里帐?”
少爷拆了一挂鞭炮,凑齐了里面的药粉,又组装成一个更大的,往夜壶里一投,捂住了小哑巴的耳朵。
就听见通一声巨响,还真得和那红衣大炮有几分像。
睡前传了一道加急军令,所有人的夜壶倒干净了交到中军帐,按壶的价格双倍给钱。
当兵的虽多,有夜壶的也没多少人。
瞧着稀稀拉拉收上来这些,点齐一小队人马,命他们捏着鼻子带上炮仗和夜壶,轮换着城门点上几个就跑。
献州城的官兵百姓又是一个不眠夜,快天明的时候东城门运去了两门真炮,集中了弹药真的轰炸出来一个缺口。
士兵们被驱赶着几乎用身体堵着口子,原以为一场搏杀并没有如约而至,轰炸完也就完了。
连少爷都闹不准自己媳妇这是要拿献州城怎么样,一连十几天围而不攻,别说他们Jing疲力尽,联军也怨声载道。
好在周围城镇已经陆续到了联军手里,在城下喝了半个月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