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抽抽搭搭继续哭道:“若是后爹有个好歹,连儿不活了!”
古鹏不满道:“别装了,你再要是顽皮,后爹几条命都不够陪你闹的。”
内侍过来禀报,文臣武将得知行宫遇刺,一股脑儿过来问安。
小卉一手搂着连儿,一手拉着古鹏安慰爷俩说:“你俩回房等我,待我应付一下就来,连儿你把裤子脱了,准备被打板子吧。”
说完小卉去正厅坐好,内侍忙着刷洗院中的血迹,侍卫们拖拽尸体。
武将们见多了大场面还算镇定,文官大多双腿筛糠,战战兢兢。
听着他们一句句罪臣该万死,来了脾气的小卉把桌案掀了骂道:“说这些有个屁用,你们倒是死去!这会儿跑我这忠君爱国来了,接驾准备行宫的时候,竟然被安插了这么多刺客!都怎么当的差?”
太后这会儿满身狼藉,黄袍上都是眼泪鼻涕,袖子上绣的金龙上溅满了血迹。
凤冠依旧端端正正带在头上,满脸凛然,虽然大怒可配上那冷如冰霜的脸,吓得众人大气儿也不敢出。
她把几位擅刑律的文臣都打发到了铭王身边审问刺客,又把几名武将派出去攻打京城周边的城镇。
自己一摔帕子回了后院儿。
古鹏这会儿躺在炕上,尝试着来回活动着胳膊。
连儿果真撅着屁股趴在脚踏上,没好意思全脱,还给自己留个遮羞的亵裤。
听见门响先出声嚎道:“娘,儿子知道错了。”
小卉只当没听见,坐到古鹏身边拆开药布仔细看看这伤,又涂了些秘制的金疮药再重新给包裹好。
见她满脸心疼,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古鹏用右手把她揽在怀里哄道:“没事了,这会儿不疼了真的。没吓到你们娘俩就好,咱闺女人虽然没出来,可倒是经过大场面了。”
连儿装模作样的哭着:“孩儿再也不敢了。”
小卉在古鹏胸口靠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横眉立目地问着连儿说:“错哪儿了?”
连儿讷讷道:“不该出去玩儿!”
小卉黑着脸训斥:“你又不是囚犯,就算是囚犯也有放风的时间,是为这个骂你吗?”
连儿只得再挤出两颗圆润的眼泪说:“不该不和母亲打招呼就出去。”
小卉鼻子哼道:“装得跟真的一样,再有一次,我就不再管你!”说完,照着他屁股轻轻踢上一脚。
连儿就势往地上一趴,又爬起来滚到了小卉怀里,欲言又止,眼泪哗哗往外流。
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小卉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地安慰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住进了真正的皇宫就不容易叛乱了。”
连儿眼泪越发多,哭着说了出来:“娘,铭王他要杀我!”
古鹏懵逼了喝止:“熊孩子,那是你亲爹!不许胡说八道!”
连儿坐到古鹏怀里,把头歪在他右肩膀上讷讷道:“以后你是我亲爹了。”
小卉正色说:“不许再说这事儿,等你真正长大之前,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昭国需要稳定地发展几年,而你也得学着当一个真正的皇帝。咱们娘们之间,权势也不能互相触碰,才是长久之道。”
连儿没想到母亲竟然直接信了自己的话,这会儿一边啃着着手指上的死皮,一边点了点头。
小卉冷着脸说:“还不快去洗洗你那小花猫脸,用过晚膳早点歇着,没见你后爹受伤了吗?”
恢复了些Jing神的连儿皮道:“我爹都伤了,还急着歇着做什么?”
孩子的话让这两口子满脸通红,古鹏气得也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喝道:“赶紧滚蛋,越发学得讨厌了!”
退到门口,连儿认真撩衣服跪下给古鹏磕头道:“谢谢爹。”
古鹏摆手说:“我媳妇第一次把你带回来,我就想着既然领到了我家,就算是我的孩子。爷俩不用说谢,你一口一个爹叫着,我怎么舍得你受苦?”
看着孩子爬起来出去,小卉帮着古鹏把靴子脱下让他好好歇会儿,抱怨道:“从珮城出来,这孩子越发贫嘴!”
古鹏坏笑着把老丈人打发连儿去听绍辉的墙根跟媳妇如实讲了一遍,气得小卉咬牙道:“我就说,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就明白这些事儿了呢!”
这会儿小卉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古鹏帮她把凤冠拆卸下来,在手里惦着分量抱怨句:“这么重,脖子不痛吗?”
小卉悠悠叹口气道:“不能低头,怕脖子会累断,就这么个沉甸甸的破玩意,那么多人都快人脑子打成狗脑袋了。”
听着院子里的人依旧在忙碌,小卉唤内侍道:“准备晚膳,额外加一碗热腾腾的猪肝汤,这几日吃的茶加上枣子。”
连儿听见传膳,带着自己的分例凑了进来,内侍低着头把小皇帝的炕桌共计三十六个菜也摆到了小卉屋里的炕上。
这小子一见猪肝汤立刻献起了殷勤,布菜的内侍被他赶走,他亲自盛了端给后爹笑着说:“多喝些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