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呈的理智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分崩离析。
他剧烈呼吸,喘了好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不要碰我、不要碰……对不起,对不起……”
魏雪呈毫无理由地开始道歉,宿清很快意识到魏雪呈的状态不对劲,随后他乍然明白了一件事——魏雪呈被他教成了一条温驯的疯狗。
魏雪呈学会了事事以主人为先,譬如高chao的时候承受不住,不可以跑,要承受着祈求主人垂怜,主人不同意就要接着忍耐。
任何时候魏雪呈都要比主人想他更想念主人,要比主人爱他更爱主人,因为是主人允许了他的爱,他是忠诚的摇尾乞怜的小狗。
犯错了要乖乖接受惩罚,只要主人觉得他错了他就一定错了,而主人曾经说过他不可以抗拒,所以魏雪呈现在要道歉。
魏雪呈正病态地依赖着宿清,宿清只要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可以把他弄得神经兮兮,甚至不需要别人,魏雪呈自己就可以把自己逼疯。
宿清太清楚魏雪呈现在的状态了。
不给魏雪呈找心理医生,就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魏雪呈会完全变成他的禁脔。
下一刻宿清把魏雪呈推到墙上,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准确吻住他的嘴唇。
呜咽声全部吞入腹中,眼泪是烫的,所以吻也变得滚烫起来,唇舌在水声漩涡之中交锋,粉碎掉一个人的尊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只需要一双柔软的嘴唇,还有绵长的吻和呼吸。
一吻终了,魏雪呈手抠着宿清的肩膀,喉咙像被堵住了。声音变成了刀,魏雪呈说话好似将刀从自己脆弱的咽喉里撕扯出来,他听到自己说:“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别、别不要我……”
宿清扫了周围一眼,松开对魏雪呈的桎梏,拽着他到一扇门前。
他开门把魏雪呈推了进去。门后面是后台的准备室,里面已经空了,想来大家都收拾好了东西离开,全都在外面等着主持人宣布比赛彻底落幕。
主持人在致辞,但魏雪呈什么都听不清,或许是没心思去听。缓场的乐声朦朦胧胧,魏雪呈被宿清把脸抬起来,宿清用纸巾给他擦眼泪。
宿清低声哄他:“乖啊,不哭了,宝宝乖,对不起。”
魏雪呈对自己绝望了。
宿清一说“不要跑啊”,他就一步都迈不出去,宿清一给他擦眼泪,他就连心都碎掉了。
魏雪呈意识到他是个荡妇,在这一刻,他变成了一个婊子,没有尊严,下贱且低劣的婊子,他可以变成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空前地对自己产生了厌恶,魏雪呈原谅不了自己,钟芝兰也不会原谅做出这种事的他,只有宿清了,只有宿清。
您爱我一些吧,您爱我一些可以吗?
魏雪呈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令人不齿的,可是他的舌头像有自己的想法,他说:“不要玩我、不要、不要玩我……”
泪水把视线模糊掉了,魏雪呈只看见宿清胸前的红色羽毛,他突然抬手勾住宿清的脖子,把脸埋在宿清颈窝闷声大哭。
道德廉耻也抛弃了,宿清不可以把他当成玩物,他只剩下宿清了,宿清不要他的话,他真的会死的。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可以替宿清做任何事,求求主人了,别不要他。
魏雪呈口不择言,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我去改身份证,我去找医生……找医生开证明,我也可以和主人结婚。”
“主人不要……不要离开我,只有我,只有我,以后也只有我,不要梁礼秋……不要她好不好?”
魏雪呈每说一句话就觉得自己更贱一点,怎么会这么难过?他快窒息了,死于喘不上气。
魏雪呈哭得咳嗽起来,宿清怕他岔气了,扶着他到化妆桌前坐下来,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大约持续了一两分钟,魏雪呈的气顺过来了,宿清才叹了一声,怜惜地亲亲魏雪呈的脸颊。
宿清说:“你不要这样就给我判死刑啊。”他把魏雪呈的头发撩到他耳朵后面去别好,“主人不该瞒你的,应该早点告诉你,对不起啊宝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玩你,没有骗你,我爱你的啊。”
魏雪呈咬着牙发抖,不明白宿清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只是这几句话,魏雪呈就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他抓着宿清的衣服,局促地乱瞟,试图用分散注意力的办法降低自己的罪恶感。
宿清把胸前那根碍事的鸟毛扯掉,又扯散自己的领口,把魏雪呈摁到怀里面来,迫使他认真地听自己说话。
“我十二岁就和梁礼秋订婚了,”宿清短暂地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说是订婚,其实也不过是口头婚约,只是梁礼秋愿意,我父亲也需要这个婚约开拓市场,两家才达成了一致。”
“梁家的确是豪门,我家里那些产业加起来也比不过人家一根手指。商业圈子,有时候一个姓氏就可以成为引路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