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内。
“六郎!你没事吧!”
四周的暗卫发现是苏枣,便没有出现。
只是殿前侍卫,也不是人人都认识苏枣, 此时见窗外跳进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唰啦”几声,都将剑抽了出来。
半躺在床上的朱常钰听出了苏枣的声音,惊讶道:“枣儿,你怎么来了?”
他直起身,挥挥手,令侍卫们退下。
待侍卫和宫女退出去,殿门关紧,苏枣这才摘了帷帽,扑到床边拉开六郎的被子瞧他的伤势,见六郎腰部缠了几圈绷带,已经处理好,这才放下心。
“我没事。”朱常钰反而宽慰她,“不过是些小伤,御医们大惊小怪,缠了这么多圈。”
“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手?六郎你的暗卫呢,怎么没有保护好你!”苏枣心疼极了,“你就不该分两个到我身边,我不需要人保护的!”
朱常钰一愣。
他派人暗中保护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过苏枣。
怎么枣儿就知道了?
朱常钰忽然意识到,或许枣儿说的三脚猫功夫并不是如他所想,仔细想来,暗卫中有人告诉他,枣儿能溜进宫里,应该武功十分了得,当时他还不信。
“刺客已经处理了。”他叹了口气,“枣儿,今夜我还有事要忙,只怕不能顾及你。”
想着吩咐的暗卫,今日竟没有拦住苏枣来宫中。
朱常钰皱了皱眉。
“是姓严的狗贼余党动的手么?”苏枣忍不住问。
“你也听说了,其实严崇并未死……”
“他死了!六郎你别被骗了,严崇死了,是我杀的!我亲手刺穿了他的眉心,绝不可能还活着,六郎,是谁跟你说严崇没死,你不要被骗了!”苏枣急急道。
朱常钰震住。
他自然知道严崇已死,不过是他想瓮中捉鳖以做运筹,才对外说严崇没死,今日放出消息,惹那些余党蠢蠢欲动。
但他万万没想到,刺杀严崇的刺客,竟是枣儿!
“枣儿,你杀了严崇?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就胳膊划了条口子,都结疤了,六郎你要小心啊,我不懂政事,但严崇绝对是死了的。我早就想报仇,这次来上京,就是为了杀他!”
“当初在山里看日出,刺杀你的也是严崇的人对么?后来那个人还放火烧了村子。”
朱常钰想告诉苏枣,当初山上刺杀的是另外一波人,但烧村子确实是严崇所为,当年三哥一边派人伏击他强拿玉玺,一边放出消息给严崇,只是严崇去晚了一步,村子里没有找到他,这才放火烧了整个村子。
“枣儿,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朱常钰忍不住道。
他寻思光听苏枣说这几年的事情明显不靠谱,还是得派人私下好好查查。
“我没有什么危险的,倒是六郎你,这个皇宫怎么一点都不严实,我能溜进来,刺客也能溜进来,这样不行的!”苏枣心想这皇宫简直像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一点也不安全。
朱常钰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他看苏枣这样焦急的模样,想了想,干脆不说了。
等苏枣絮絮叨叨说完皇宫漏洞后,这才慢悠悠道:“唉,跑了几个刺客,不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
苏枣寻思着宫里的暗卫不行。
要是人再来了怎么办?
“六郎,你养伤这段时间,我干脆在皇宫陪你吧,要是谁敢再来,我就让他尝尝我尖棍的厉害!”苏枣发狠道。
因着当年苏枣杀了山中追杀他的刺客,朱常钰倒不觉得苏枣这样发狠的样子有什么不好,枣儿在他心中,本就是很独特的存在。因为有太多惊奇,哪怕知道了苏枣杀了严崇,他惊讶完,也只是更担心苏枣有无受伤而已。
于是他欣然推拒:“这,不妥吧……不过枣儿你在我身边,确实令我安心不少。”
“那就这么决定了!”
因着要处理后续政事,苏枣被隐藏安排在圣安殿内休息,朱常钰包扎好伤口就去书房召见朝臣。
苏枣警惕的坐在书房树顶上巡视,因为她脚步轻盈,等有个换班的暗卫挪动到树上,猛然一见树上黑黢黢的位置居然蹲了个人,反而吓了一跳。
“嘘!”苏枣严厉的扫向暗卫。
这暗卫看见了一旁同僚打的手势,见状,不敢搭话,选了苏枣距离稍远的位置,鹌鹑一般默默蹲上了树。
一直过了丑时,朱常钰才从书房出来。
苏枣也一跃而下,回到了圣安殿内,待人将苏枣的所作所为禀告朱常钰后,他虽无奈,心中却感到温暖。
夜里,朱常钰照旧打地铺。
苏枣没来过皇宫,不知道皇宫里空屋子大把,也不知道太监的小榻都有许多,见六郎打地铺,还很心疼呢。
“六郎,你睡床上吧,我身子骨强健,我睡地铺!”苏枣坚定的说。
“你要是睡地铺,今夜我便不能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