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料。这满门的富贵, 若朝中无人, 只惦念先皇时那点恩惠,是守不了三代的。
想罢,老太太当时叫了练容华到跟前, 只让她扶着也便听了劝,回了丰府歇息去了。让着老太太歇息下,练容华到时也是有些熏熏然。今儿个席面间,她可喝了七八杯酒。
待用热水敷了面,净了手,碧露又端来了醒酒茶,练容华喝了,人才Jing神几分。原想去睡了,只蒋婆子上前却是凑近,避开了碧露二人,同着练容华说了些话。
说罢,练容华便凝起了眉。
碧露虽比绿宜小,但心思重些。见此,只挑了挑灯芯,便拉了绿宜到了外头伺候去了。
“夫人,我便说您不该心软。她如今存了死志,偏生想临了闹腾一回,总也是不美。”蒋婆子叹道。
练容华未有几分担心之色,怕是婉晴自个儿都知道,她做这事儿哪里有半分的伎俩,老太太一眼看的分明。
再说些不好听的,婉晴是什么个身份,她又是个什么身份。便是真的,她练容华也是丰府的主母,丰府拿她不了如何。
丰府本就缺乏底蕴,若是千方百计求娶回来的清贵人家女子闹出个毒杀小妾子嗣的名声出来,再说婉晴还非是妾,她那身份愈发不能摆到台面上。她这个正妻固然不好看,丰府也是要被人嘲笑的。
这事儿老太太便得做主瞒着,最多私下里,不过就是老太太敲打一番她,丰赢冷她一点罢了。
何况,这事儿是假的,漏洞百出。
想罢,练容华也是微微一叹。
同为女子,不管是她也罢婉晴也罢,实则都是为了自个儿谋划罢了,原也无分对错。爷们儿在外面打拼,想要家族显赫,自个儿荣耀。女人们也得争,都是想让自个儿过好点。
练容华原以为婉晴是个聪明人,经此一事,会想着蛰伏两三年。只等她这儿嫡长子出生,她那儿养好了身子,日后在谋划生个庶子便是。
练容华大梦之中活到七十,生育了不少子嗣。可小儿最是不易养,大户人家都多有留不住的,何况她这儿日子艰苦的。不说小时夭折的,便是腹中流产的也有两次,都是熬了过来的。
再痛再难,她都是咬紧牙往下过,第二天又是一日,从未想过要寻死。不成想,婉晴性子敏锐,到底思虑重一些,如今是成也聪慧败也聪慧。
因她聪慧,不是那种眼皮子浅,做事儿损人不利己,满府闹腾,是以练容华便觉得留她也无不可,只需得打磨一下,让她歇了那份争一争的心思,晾上几年也就罢了。可却也因为她聪慧,多思多虑,也就想不开。
“可让清芊劝了?”
“我同她说了,让着她好好去劝一劝。”
现下已经过了四更天,练容华实在是乏了,“罢了,随她罢。若她想明白了,明日便不闹了。若还是钻了牛角尖,一心要闹僵起来的,也只得将她发卖了出去。”
蒋婆子应了声,这便叫了绿宜二人进来伺候。
练容华实在困的很,沾了床也就睡了起来。第二日,练容华醒的晚些,待梳洗了,又用了早餐,她就去老太太那儿瞧了瞧。
练容华陪着老太太说话,心中也思索婉晴的事儿。因迟迟未听着动静,练容华便以为她想通了,也就歇了心思。不过这思绪刚散,周婆子却来了。
见她外头急的很,李婉歌同老太太说了声,这才掀开了帘子去见她。将周婆子拉到一边,李婉歌只道:“婆婆,何事这么急?”
李婉歌是见老太太心情稍好,若是小事,也不必叨扰了她。
“三夫人,婉晴那儿出事了。”
“她又闹什么!?”李婉歌不悦道。
她没了孩子,前些日子的欢喜一扫而空,李婉歌心中不痛快,自也是不再待见她。
“说是姨太太心情已经略微舒畅了,今日朱大夫来诊脉,见姨太太吃着前几日的过寒食,朱大夫瞧出了不对劲。”
“什么?”李婉歌诧异至极,随后又疑道:“那过寒食是谁做的?”
“这过寒食是前几日练夫人那儿让着厨房准备的,姨太太有孕,特意往里头放了些补品,与咱们的不同。
姨太太说她吃着喜欢,练夫人也送的多,她吃不完,见着味道好,也不忍辜负了练夫人的心意,只让厨房那儿在冰里头放置着。只等想吃了,让人拿出来熬一熬便端来一碗。”
“华儿送去的?”李婉歌眉头愈发紧皱。
周婆子立时点了点头,这事儿瞒不住,问一下便晓得,婉晴那儿的过寒食是特意调配的。
“婉晴那儿如今如何了?”
“她自是要闹的,不过荷香听着了消息,急匆匆去明月苑回禀了。得了消息,蒋婆子亲自带人将婉晴、清芊还有朱大夫三人都扣在了屋子里,三老爷还有少爷那儿,还都不曾晓得。蒋婆子也不敢做主,只告诉了我,让我来同三夫人说,说让三夫人做主。”
“荷香是华儿带来的丫鬟,到也难免。”
李婉歌思索良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