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来打圆场:“大nainai,我儿子向来老实巴交,肯定不会编谎话糊弄您啊,这老爷也真是,前些日子才闹出了香姨娘一事,今天又......”
“这个遭瘟的下作畜生!”
孙晚云将佛珠拍在案上,指头关节都有些发白。
她咬牙切齿道:“香姨娘投井一事闹得满城皆知,她娘家人跑去官府报官。要不是妹夫出面,把这事压了下去,赵良德那混账畜生不得脱了层皮,去牢子里吃牢饭!这才过了几天,他就管不住下面那破根东西了!”
婆子忙哈腰附和几句,道:“大nainai,消消气,当务之急是拦住老爷。风口浪尖可不能再闹出事情啊!”
孙晚云靠在枕头上静一阵,抚了抚眼尾的皱纹,沙哑的嗓音缓缓道:“那姑娘长得漂亮吧,你找几个人拦了老爷的马车,把她......”
婆子听这语气就知道不对,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孙晚云每说一句,那婆子面色就更难看一分。
等交代完毕,孙晚云点燃了几根香火线,朝观音象拜了又拜,微微笑道:“十几年没干这事了,倒有些于心不忍了......”
*
药性一过,头疼欲裂,柳绮玉醒来,眼前一团漆黑,一下子回不过神。
等感受到马车的颠簸,柳绮玉才渐渐熟悉周围的环境。
她手依旧被绑着,嘴里还塞了一团布,忽然低头,愣愣地看见自己一身红色罗裙,脸一下红到了脖子。
这裙子已经不能叫裙子了!
衣不蔽体,布难遮羞!
里头穿着薄似蝉翼的玫色胸衣,衣襟却开的老低,锁骨以上都露在了外面。外面松松垮垮披了一件轻纱,风吹好像水雾烟云。
若是有常年流连烟花柳地的男人在此,定忍不住垂涎欲滴道声乖乖,这可不就是窑子里姑娘的打扮吗!
马车内桌案上刚好放了个镜子,柳绮玉只瞧见自己头上梳着凌虚髻,额间点了花钿,有一络乌黑的长发滑落在颈肩。
她稍稍侧过身子,还能看到自己被绑着的手,原本干净十指,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蔻丹,在雪白肌肤的承托下,更显妖娆。
但现在可不是照镜子的时刻!
柳绮玉听外面车轮声停了下来,一颗心愈发提到了嗓子间。
她赶紧摸了摸身后绳子,发现并没有系的太紧,才扯了几下,谁知道这时候帘子打开了。
亮光照了进来,那婆子看着马车里还贴着车壁安睡的柳绮玉,对迎面而来的男人道:“快点!这是打扬州来的瘦马!是个雏儿,还没开|苞呢!”
“扬州来的?”
那男人一哼,不信,道:“你们这些地主家的太太,每次送姑娘来,十个有八个都说是扬州货,哪次不是歪瓜裂枣!”
婆子急于把人脱手,只道:“是不是歪瓜裂枣你自己看看便知,赵大nainai点名要你们收下,你们还敢不收?”
那男人“唔”了一声,凑到车窗边一看。
柳绮玉只觉照在身上的光暗下去了一半,被这样赤|裸裸的目光打量,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心里七上八下。
好一会儿,那男人道:“哪来这么罕见的货色,这辈子都没瞧见过,比楼里头牌凤仙都够味,不过我们这儿......”
须知,这挑货好比挑衣裳,太差的拿不出手,太好的拿出去又不知招致多少红眼。这柳绮玉无论身段容貌,都算的是上品中的上品,寻常窑子里根本不敢收。
那婆子见柳绮玉第一眼就发了愁,思来想去,估摸着也只有全西北最繁华的玉笙楼,才敢接下这笔买卖。
婆子装作要走人的样子,道:“收不收!不收赶明儿可就送去京城了!”
“收!收!多少两银子你们开价!”
哪里料到,话才说完,那马车便晃了一下,随后便见刚才还昏睡在车里的人儿,已拎起裙子跑了出来。
男人和婆子同时惊叫:“站住!”
晚风习习,灯火通明。
玉笙楼里传来轻快的丝竹声,飘来一阵阵酒香。
柳绮玉头上的金步摇乱晃,打在脸上生疼。她心里恨不得将赵良德千刀万剐,鞋子都踢飞出去了一个。
眼看就要跑出玉笙楼的院子,游廊尽头突然出现了那个婆子,她两边胳膊一展,像穷凶极恶的恶鬼,往柳绮玉身上扑来。
柳绮玉一惊,立马转头往回跑,没几步,另一头又走出来了一个彪形大汉。
那汉子大笑,慢慢走来:“姑娘,进了我们玉笙楼可再没有出去的道理了!你乖乖就范,表现好点,我还能在大妈妈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做梦呢!”
柳绮玉捡起地上的鞋子,往那大汉脸上砸去。
大汉一个恍神,就见一片桃红色往他脸上飞来,那鞋子里面被柳绮玉塞了尖利的石头,石头飞出的瞬间,尖刺戳破他的眼睛,血射而出!
那大汉痛的倒地大叫!
柳绮玉乘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