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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还在慢慢地挪动步子,柳绮玉汗珠从颈间落下,催促道:“你快点呀!”
苏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步伐仍然不徐不疾。
柳绮玉望着楼下高高的地面,腿都有点哆嗦站不稳,在身后婆子扑上栏杆,要拉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柳绮玉闭着眼睛纵身一跃。
苏宴知道柳绮玉一向胆子大,但没料到这么高的楼她也敢往下跳,他拨开人群,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接住了柳绮玉。
跌进他怀抱的时候,水沉的香味迅速缠了上来,她身子被他手臂托住,听他轻轻闷哼了一下,柳绮玉“哎呀”一声,想别是自己太重,压坏了他的手臂。
柳绮玉手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便从他手上滑下,慢慢落到了地上。
柳绮玉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头上栏杆边的婆子啐了一口痰,对街上一群赵府的仆从喊道:“快拦住那个小蹄子!别让她跑了!”
柳绮玉大惊失色,拉着苏宴就后面巷子里跑。
此时夜色已深,刚好到了翰州城最热闹的时候,只见小巷尽头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居民们拉着牛车、骡车挤在街边。
二人穿梭其中,坐防右躲。
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刚甩掉婆子的人马,绕过一坊市,迎面又涌来一群拿着棒槌的汉子,柳绮玉一下辨认出领头的那个,便是今日跟在赵良德身边的大汉!
他目光扫来,柳绮玉吓了一大跳,一把拉过苏宴,退回小巷里,她背抵上一处墙,让他挡着自己。
二人身子之间贴的紧紧的,没有丝毫缝隙。
柳绮玉将头埋在他怀里,万分紧张地祈祷别被人发现了。
苏宴被迫搂着柳绮玉,问她:“你到底惹什么祸了?”
“我没惹祸!”
她微微仰头看他,道:“那赵良德年过五十了,居然还想让我给他做妾!我不从,他就用麻绳把我绑了,后来不知怎的又要把我送进窑子里!我身契还在他手上呢!”
听见“窑子”二字,苏宴目光幽幽,低头望了她一眼。
柳绮玉知道自己穿的少,立马捂住胸口,嗔道:“往哪儿看呢!”
苏宴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我看哪儿了?”
柳绮玉眼波一横,才要还嘴,就感受苏宴胸膛靠了过来,紧接着,柳绮玉身体一轻,就被他轻轻抱了起来,双腿盘上了他的腰。
这样暧昧的姿势,她不由面红耳热,眼睫微微一颤。
苏宴唇珠贴到她耳边,低声道:“有人来了,你先别动,我与你讲件事,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有人来了?
柳绮玉抬眸,就瞧见远处屋檐下的灯笼晃了晃,来人的影子被渐渐拉长,一步又一步,他那一双铿锵有力的大脚,重重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人尖上。
柳绮玉的心顿时就要跳了出来,指尖攥紧了苏宴的衣服。
她不安地垂下眼,感受到苏宴浅浅的呼吸喷拂在她脸颊上,在二人唇即将触上时,柳绮玉睁大了眼,对上他那一双弧度极漂亮的眼睛。
他问她:“会叫吗?”
叫?怎么叫?
柳绮玉一头雾水,过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翰州民风剽悍,黑灯瞎火里,孤男寡女往草墩子一钻,就能夫妻双双把家还,这种事屡见不鲜,便是柳绮玉从前也没少撞见过耸动的草堆。
一般人见着,也就吹口哨绕道过去了。
那帮追柳绮玉的人,怎么也不会料到,那路边正与情郎苟合的女子竟会是她!
因为丽娘,柳绮玉是比寻常人家姑娘懂得早些,也懂的更多些,但这样羞耻的事,要她学着叫,放几辈子柳绮玉都做不来,更别提还是未出嫁,在一个不甚熟悉的男子面前。
巷子一角突然跳出一只小野猫,一声软绵的叫声便揉进了黑夜里。
苏宴道:“就这样。”
柳绮玉转过脸来,咬唇道:“我不会啊。”
苏宴漆黑的眼眸审视着她,昨晚柳绮玉拉着他一起倒床上,叫的那一声,比猫还像猫......
柳绮玉唇抿成一条线,沉寂中,二人都不说话,只听巷口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柳绮玉身上热出了汗,喉咙口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心乱成了一团:“我不行!”
那群汉子脚步声兵荒马乱,就快要逼近!
温暖的灯火下,她微仰着头,脸上红晕显得更明显了,慢慢蔓延上洁白的后颈,仿佛蜜桃在散发身上温柔甘美的气息。
耳边浮动着苏宴低沉的声音:“你叫,我不听。”
柳绮玉骂了句:“烦死了!”
她要是叫,他还能瞬间变成听不见的聋子吗!现在说这样的话,可不就是在故意扰乱军心!
柳绮玉恼怒:“苏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要是听了就耳朵上长针眼!”
苏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