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若是一个不慎输了,不仅之前所有全打了水漂,剩下的还得加倍还回去。那个数目大的惊人,柳绮玉就是种几辈子庄稼也还不起啊!
瞧,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从二楼把银子扔了下来,砸到圆桌上。
哗啦啦,银山被砸倒了一片。
“一百两!我和这位公子反着押!”
“算我一个,庄家,现在赔率是多少来着!”
最后一局,之前一直观望的赌徒纷纷下注,想乘着最后的机会捞上一点油水,一圈下来,场中几乎所有人都往押了赌,更有甚者直接把全部身家拿了出来。
柳绮玉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嗓子眼发紧,聚Jing会神盯着骰蛊。
耳后面那一块地方,传来苏宴的上挑的尾音:“你想学猜骰子?”
柳绮玉肩向下一软,身子往前倾,眼尾轻勾,回头看去,就对上了他那双幽亮的眸子。
她声音有些幽怨,半真半假带了点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想学呢,可你不肯教啊。”
苏宴暖声:“谁说不肯教?”
他那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眼波流转,专注凝视人的时候,纵使无意,也能让你生出一丝他在撩拨你的错觉。
这时“啪”的一声,将柳绮玉拉回了现实。
“最后一注,”庄家脸皮抽搐,将筒子倒扣,问:“大还是小?”
众人齐齐噤声,看向苏宴,等着那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
苏宴垂眸半刻,唇角轻轻向上一勾,他没回答,而是去问柳绮玉:“大还是小?”
问她?
柳绮玉目中惊疑,急搡他肩,道:“问我干嘛!我又不会猜!”
苏宴:“你不是想学吗?这一注你来猜。”
柳绮玉一口拒绝,恨不能插翅而飞,可人在他身上,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摇头,鬓边的流苏急晃,一双水眸里布满了慌张:“不行不行,我不会!万一猜输了可是要进窑子的!你说的倒是轻巧,难不成你当gui公进去陪我啊!”
苏宴被这句说的先是一愣,而后笑道:“陪你的。”
柳绮玉:“......”
人群里传来催促声:“快点儿啊,干嘛呢这,还猜不猜了?”
“不猜这局就当自动放弃了啊!”
柳绮玉急的想跺脚,可坐在他腿上,脚又沾不到地,只能空着急!
偏苏宴手又开始轻点她腰窝,她额头冒汗,连推搡的他肩的手都有点无力了。
庄家将目光锁在柳绮玉身上,不耐烦道:“我数五个数,不说就当放弃了啊,一、二......”
柳绮玉手心一紧,望着那即将掀起来的筒子边缘。
“三——”
“四——”
“大!”
柳绮玉说完,一直坐着的苏宴便站立刻起身来,全场齐齐惊呼一声。
他将柳绮玉放回桌上,捞起鱼莲儿手上的鞋,便替她穿上。
柳绮玉脚背绷起,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苏宴这样子不对!
她猜错了!!!
柳绮玉差点失手打翻桌上的杯盏,这一刻,她身子发起抖来,脚底虚浮,连面纱掉了一边都没发现,还是苏宴手快,赶紧捞起来帮她戴上。
柳绮玉声音颤抖:“苏宴,我是不是猜错了?”
苏宴没回她,只看了眼桌上的貔貅玉坠,目中似有不舍。
柳绮玉心一下坠入了漆黑的谷底,面色苍白如雪。
有人道:“输了!输了!看这样子肯定输了!别让他们逃了!”
“快看看是不是大!快点!”
大厅里一阵吵闹纷纷,惊喜的便欢呼、沮丧的就只能埋怨咒骂......
众人看向庄家,庄家也是大乐,筒盖子没掀起来,就跟周围人商量该怎么分红了。
柳绮玉怕的要命,心里死而复苏好几次,一想到等会要发生的事,眼泪水抑制不住就流了出来。她狠狠瞪着苏宴,还没穿上鞋的脚往他身上一踹。
少女如凝脂一般细滑的肌肤,触上了男人冰凉的体温。
苏宴手握着她的足腕,抬起如玉的清眸,静静望着她。
柳绮玉就快要失声痛哭,却突然捕捉到他嘴角一丝忍着的笑意,一愣,登时明白过来,“哇”的一声,更想哭了,从桌上扑到他怀里,拍他肩骂道:“你有病吧!干嘛要吓我啊!”
苏宴失笑出声,将人往上一提,“这也能怨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柳绮玉边哭边骂:“没说!你这叫没说吗!”
苏宴贴着她面,看她眼中shi润,濛濛好似雾中花,娇弱无比,顿时心生怜惜,想莫不是真吓到了。
而被他锁着腰肢抱着的柳绮玉,在一瞬间经历了大悲大喜,骤贫暴富,累的Jing疲力尽,只恨自己环绕着他脖子的手臂太细。若自己是那力大如牛的母大虫,定当场就拿起石碓,打烂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