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荣虎和我,她会选哪一个!”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安静。沈玄咬紧牙畔,苏宴面无表情,眸色晦暗不明,谭影暗道不好不好,默默给荣莲粗腿又绑上了几道麻绳。
荣莲也没想沈玄这么难缠,但瞧着自己弟弟这个时候还yIn|性不改,眼睛都长柳绮玉身上了,她心里恨铁不成钢,低低骂了句,然后脚乱蹬,哭天抢地道:“我可怜的虎哥儿啊,之前被柳绮玉这个狼心狗肺的打,现在头上还留着伤疤呢!你们都不晓得请大夫用了多少钱,才把人从鬼门关救出来......”
荣虎怔了一刻,立马接过话,道:“苏大人,我请大夫看病,又是把脉又是抓药,花了足八九十两银子!这样吧,我也不要柳绮玉嫁我了,她把医药钱还我便成!”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普通人家一年开销不过三四两银子,也是顶了天了,荣虎竟然要九十两!
即便沈玄比柳绮玉家情况好上不止一星半点,东拼西凑,手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荣虎眼里流露出志在必得,仿佛料定柳绮玉无计可施,只能从了他一般。
他扬起下巴,摸着嘴边短须,对沈玄道:“你想娶柳绮玉,那便帮她还了吧,否则......”
后面的话不用挑明,也能猜中大概。
沈玄胸口一起一伏,额上青筋暴起。
自少时起他便想着护着柳绮玉一辈子,给她筑一个温暖的窝,来福嫂子也帮他寻过几家姑娘,可夸得再天花乱坠百般好,也难撼动一分柳绮玉在他心里的地位。
可人如今他若是背负了一百两的债,来福嫂嫂知道后会怎么想?
她身子病弱,常年起早贪黑替人洗衣,冬天在刺咧的冰水里,手都搓僵了,才挣下那一点钱,方能供他温饱。
她会不会心火攻心,晕厥过去?她会怎么看待柳绮玉......
可让沈玄把玉儿妹妹拱手让人,他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沈玄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矫健的雄鹰展翅,天际那么近又那么远......
荣虎瞥见沈玄犹豫半天不吱声,嘴唇扬起微笑,捡起地上的两只大雁,朝苏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苏大人,进去吧。”
那熟稔的姿态,好像已把柳绮玉家当他自己的地盘,好像苏宴一定会答应帮他。
苏宴抬起头,他那柔和如春风的面容不可思议地沉峻,眼神如刀,孤绝料峭,看的荣虎后退一步。
苏宴道:“一码事归一码,柳绮玉欠你银子,与你要娶她有何关系?你想逼嫁,我这绝对不答应。”
荣虎愣住,没想苏宴竟会下他面子。
可他看苏宴面不改色,不像是偏袒柳绮玉的样子,他思来想去,只当是自己的说话太直,惹恼了这位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苏大人。
他的确不能和苏宴扭着干,二人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若以后苏宴再娶了族长的女儿,那他荣虎更没好日子过了。
荣虎憋下一口气:“确实是我说错了,既如此...那便让柳绮玉先还我银子,今日的事便一笔勾销!”
言语之中,并未提及要放弃求亲,看来是打算日后再提。
苏宴回头,轻轻望柳绮玉一眼。
她会意,别开目,咬了贝齿,道:“想我给你九十两,做梦呢!你果然是脑子有病,才花了这么多钱!真当我怕你,我们现在就去衙门,看看到时候县长老爷会信你治病九十两的鬼话,还是站在我这一边!”
荣虎怒了,对于一个猎人,她这副不从的神情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于此同时,有村民喝道:“族长大人来了——”
荣莲一见柳全,被堵着布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叫声。
在她祈求的目光里,柳全皱眉,使唤着谭影:“这是在做甚,还不快把人放了!”
他是努力粗着声音,可话说出来却不lun不类,细细好似画眉鸟,气势一下蔫了。
柳绮玉这下可不怕柳全了,手一叉腰,气势竟碾压过他:“不许放!”
荣虎要娶柳绮玉的事,早和柳全说了。
柳全被柳绮玉这么一冲,气的不轻,加上荣莲跪爬在他脚下,巴望他的神情可怜极了,他一下就想起从前和荣莲颠软倒凤的日子,没想在苏宴屋里那次,竟是自己和下面那宝贝的永别。
柳全一腔惆怅愤怒无处可撒,一把扯过柳绮玉,在她耳边道:“柳绮玉,你家多久没纳粮了,之前可都是我帮你罩着的!今天你同意嫁荣虎也好,不同意嫁也罢,若是不把粮尽数上缴,你的婚事可就轮不到你自己做主了!我把你许配给村里的傻子二狗!”
纳粮?
柳绮玉冷冷望他,看柳全小人得志这鬼德行,是笃定她交不起粮税是吗,那可真是错了!
柳绮玉举起手,目中闪烁光芒:“今天大家都在,你们听好了,我柳绮玉要纳粮!”
“我要把粮纳给苏宴苏大人!”
☆、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