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之所以回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坏事。就是前几日,宫中举办宫宴,楚王见到我,让我临时给他算一卦。”
楚王和赵王一样,都是圣人的弟弟,不同于早已过天命之年的赵王,楚王年轻多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楚王脾气暴睢,不是个好惹的主。
早听闻他不喜自己,柳云生唯唯诺诺,怕其中有诈,便借病称自己不方便,想搪塞过去。
可大殿之上,圣人温和的目光望着自己,道:“爱卿,你给楚王看看,他是何卦象,但说无妨。”
柳云生推拖不得,提心吊胆地给楚王看面相,半晌,如实禀报:“楚王殿下印堂发黑,眼底青白,再留在这里,恐有血光之灾啊,陛下!”
圣人大惊,刚从一场大病中死里逃生,对柳云生的话是深信不疑!
可他还没开口,下一瞬,楚王便抓过柳云生的胳膊,跟他说:“天师大人算的真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不是血光之灾!”。
随后,他一顿军拳,把柳云生吐血倒地。
“圣人发怒,当庭把楚王抓起来,要他给我赔罪。楚王不依啊,这下好了,朝堂上那些大臣一逮着机会,一个个跟疯狗似地,咬着爹不放,开始往我身上泼脏水。”
柳绮玉神情有点复杂:“所以你回来是避风头的?”
柳云生点头:“是啊。”
柳云生是把情况往好了说,以他如今的名声,在京城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除了老皇帝,没人愿意正眼瞧他。
不如先回西北,好歹还有个“天师”的身份在,可以唬唬村里人!
柳云生不想让柳绮玉担心,道:“你就别Cao心了,等过上两三个月,风头一过,爹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带你们回京城!”
老皇帝和他保证过了,最多三个月,把这波浪chao压下去,派人接他回京。
京城人最是势力眼,墙头风一阵压过一阵,哪天柳云生被皇帝请回去,他们还不得当祖宗供着!
柳云生上头有人呐。
他在柳绮玉眼前拍手,打断柳绮玉的沉思,催促她赶快去厨房给自己下碗面来。
柳绮玉“哦哦”点头,朝堂上那些绕来绕去的事,她哪里捋得清?
一番话听下来,她只晓得接下来三个月,柳云生都要扎根在西北家里了。
也好,她爹既然回来了,那她也该仗势欺人一回,让柳云生教训教训先前欺负过她和柳柱的刁蛮村民!
柳绮玉心情一下飞起,对柳云生道“等着”,一溜烟跑到后院厨房,给他下碗面。
她站在灶台前,灶台上原先见底的调料罐子变得满当当的,空空如也的菜篮子,不知何时也已装满了菜。
透着锅里升腾起的热气,她看向窗外。
水井旁围了不少粗使,正捞起袖子,指挥下井的人该怎么凿井。
其他角落的人也各自忙碌着,推墙扩地的,扫洒猪圈的,给松垮的篱笆重新编竹篾的......
院子里人声不小,吵吵闹闹,忙忙碌碌。
柳绮玉胸口涨得满满的,思绪翻转间,不禁想到未来,自己嫁给苏宴后,他和她的家会是怎样的呢?
那至少得是一栋三进二出的宅子吧,要买上几个仆人小厮,对了,婆子丫鬟也不能少,少说十几个,就是不能买漂亮的,否则成日不想正事,尽想着勾搭老爷。
那可是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让其他女人肖想?
不过苏宴长得的确太招眼了,那些姑娘往他身上瞄,给他扔香囊手帕,她也管不住呀。
柳绮玉发觉自己越来越不知羞耻了,这还是大白天呢,苏宴才刚走,她竟然又想他了......
偷偷地望了眼水井边脱去上衣、打着赤膊的粗使们,柳绮玉不可避免地将他们的腰身和苏宴的对比。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看来看去,还是苏宴的身子最好,又干净又漂亮,腹部那肌rou跟豆腐块似的,紧绷绷硬邦邦的,关键是汗珠子流下来时候,那腰挺直有力的不得了。
想起夜里他站在床边,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白绫亵裤,拉着柳绮玉的手,放在他腹前,俯下笑眼,问她:“好不好看?”
柳绮玉坐在床边,望着他一眸春水,抿起的唇含笑,极其大胆地告诉他,“好看呀,玉儿第一次见到男人这么好看的身子。”
她指甲轻轻刮过肌rou,慢慢撩拨他,被他的手带着,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下,终是覆上了......
不然柳绮玉和苏宴怎么在屋里磨蹭那么久,才出来见柳云生呢?
柳绮玉站在烟气缭绕的灶台前,又出了一层薄汗。
她身上难受得要命,将面条从锅里捞出来,端到柳云生面前后,便跑回自己的闺房,说要洗身子了。
澡桶里飘着热气,澡豆的清香溢满整个屋子。
柳云生新带回来的小丫鬟站在水桶边,怯生生地看柳绮玉一眼,走过来帮她褪去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