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来得好?”
柳云生环顾四周景致,见秋风入山间树林,涛声阵阵,鸟声回荡山峦,清脆嘹亮。
昔日杂草难生的蛮荒之地,如今也变得山清水秀,鸟鸣兽语。
柳云生恍惚,这真的是自己老家吗?
但他不及细想,只拍手称奇,夸赞女儿冰雪聪明。
“绮玉,你这么妙的主意你打哪儿想的?你看,这片山头里有不少野兽,可以围起来做猎场,爹心痒痒,羡慕镇远侯府猎场好久了......那边可以架个竹楼!还有溪水,在上面搭座小桥......”
柳云生滔滔不绝,其实她说的,正是柳绮玉脑海里规划已久的。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了。
柳绮玉觉得有点热,以手扇风,问宝珍:“一般大点的庄子,有多少亩田?”
宝珍绞尽脑汁地回想,她不过是个小丫鬟,能多大的见识?的的确确被这个问题难到了。
柳云生看得焦急,招来自己的管家符兴,把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符兴眼珠子骨碌一转,便有了答案,道:“老爷,小姐,一般大点的庄子,能容纳山林,里面田地,少则几百亩,多则上千亩。”
这么庞大的数目一对比,柳家的二三十亩薄田,实在不成气候。
柳云生皱眉,颇有些泄气:“这么多?那不够啊,少点田能行吗?”
符兴点点头:“自然可以,普通的庄子虽小,但五脏俱全......”
他还没说该如何实施,柳绮玉已打断道:“不能小,既然要建,就建最好的,建最大的!否则草草了事,又浪费钱财又浪费人力,不如不做!”
柳云生见柳绮玉皓腕呈雪,托着腮帮,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
他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道:“当然是要建最好的!符兴,下次再在我面前退退缩缩,说这样不像男人的话,你就别认我这个老爷了!”
符兴长叹一口气,想自己明明是顺着柳云生话接下去的......但老爷好面子,符兴也只能拍拍嘴皮子,骂自己多嘴。
柳云生背着手,问:“那就要扩土地,可我们家没这么多田,怎么办?”
买,是一个好法子。
柳云生回头看一眼正被粗使们赶着下山的村民,挥挥手,差人拿银子要去跟他们买地。
柳绮玉赶紧拦下,这让柳云生很是纳闷,他问:“你不买哪来的地?”
他以为柳绮玉是怕钱财不够用,拍拍女儿的手,道:“你放心,爹有的是银子,就是下辈子也够花了,这点钱算什么?”
柳绮玉摇摇头,再次捉住他的袖子,下巴点点正在自家田里劳作的几个乡民。
柳云生疑惑:“他们怎么了?”
“不怎么,”柳绮玉走到田野上,极目远眺望山坡,那一抹绿从脚下延展至远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她道,“爹,你等着吧,过几天便会有人给我们家送土地。”
还有人亲自来送土地?
这样异想天开的话,柳云生不相信,但为了不扫女儿的兴,嘴上还是道:“行,那爹就等着瞧瞧。”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日子来得忒快了些。
这天下午,柳绮玉正在自家厅堂里临帖练字,就听外面通报声,说有人来找柳小姐。
柳绮玉一个走神,手上舔满墨汁的羊毫,便抖落许多脏渍在纸上。
符兴停下拨算盘的手,拿起宣纸,望着上面乌七八糟的字迹,眉头紧皱,却又笑道:“小姐,不碍事,这张没写好,我们换一张重写。”
柳绮玉累啊,甩甩酸软的手臂,嘟囔起红唇。
自穿书过来,她都十几年没拿过笔了,能认识字,不当文盲就已经算很好了,再要求她写一手毛笔字,不是要她老命吗?
可柳绮玉不敢懈怠,柳云生已经把回京一事提到日程上了。
柳绮玉若不想闹笑话,就得好好练字,否则传出去,天师的女儿写的字,竟然连七八岁小儿都不如?
但练字重要,建庄子的事同样重要,柳绮玉搁下毛笔,道:“我有点乏了,歇一会,先见见客人。”
宝珍送上一碗梅子茶,给柳绮玉润嗓子。
柳绮玉闻到茶香,啜了一口,心情舒缓许多,见下人引着王腊子媳妇进屋。
却说也有点意外,柳绮玉虽点了十几个名字,但也做好他们中途放弃的准备,可几天下来,这些人竟一个都没落下,每天按时地上山替柳家翻地除草,还拖妻带子,全家上阵,积极地不得了。
其中以王腊子家尤甚。
柳绮玉前几天上山,坐树下监督,他们眼睛就没少往柳绮玉身上瞄,看那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心里顾忌,颇有点犹豫。
这不,柳绮玉今日偷闲,一天不去,他们就坐不住了。
王腊子媳妇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气息,摘下草帽子抖抖,柳绮玉看她汗流浃背,脸上流下汗珠,竟然也仿佛感受到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