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您说的外室,捕风捉影的事。我相信苏宴哥哥断不会在婚前干出这等事。便是有,恐怕......也是那小村姑狐媚,勾引的他。”
世家大族的儿郎,为了两方门阀的名声,即便婚前有一二通房,也不会闹到台面上来。
像苏宴养外室一事,闹得人尽皆知,那可真拂女方家面子了。
众人心中有一丝动摇。
可她话音才落,便听外头一声禀告:“柳小姐来了!”
宝珍打帘,一抹湖绿色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江氏长吁一口气,心生庆幸。
想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柳绮玉一到场,诸位夫人自然顾不上热闹,全得把目光移到她身上了。
只是江氏不知,在场来的,可不全是给自己家儿郎相看的,还有那收了天师府帖子,想一窥柳绮玉是何容貌的。
近来这些日子,京城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除了苏探花郎与那小村姑,便是这柳绮玉的事迹。
也不知谁传出来的,说她来京城那日,躲在马车里久久不出来,是因为长相磕碜,怕吓着行人。
然而其貌不扬,却是个乐善好施的,在西北没少发粮施粥给贫农们。
大户人家选主母,样貌是其次,主要看的还是人品德行与治家能力。
长成柳绮玉这样,反而能敦促自家儿郎奋发图强,以苏宴为榜样,专心于科考,别一天到晚想别的心思。
众人把手上茶盏放下,翘首盼着,等那抹身影转进屋内。
都做好了对方其貌不扬的准备,可人走进来那一刻,真是惊呆了一片。
“啪嗒”,有人手心不稳,茶盏落地。
吸引众女眷目光的,不是她那夭桃浓李般的容颜,而是那耳朵上挂着的珍珠耳珰,在比它还白的耳垂上来回摇晃,熠熠生光,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等她转过脸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宛如海棠花一般,清艳明媚,不可方物。
一颦一笑,眼波才动,就引得人屏住呼吸,猜她下一刻要看向哪里。
如江氏所料,柳绮玉一登场,谁还去管方才的争执,眼神都不对劲了。
待莲步微动,朝着座上人一一行礼,姿态从容大方,断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做作娇羞。
从下颌,到肩膀,到足间挪动的弧度,裙角扬起的波纹,都恰到好处。
明明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她做出来偏有一种温婉柔灵,仿佛从仕女图中走出的美丽女郎,意态天成。
座上年轻女眷沉不住气,交头接耳:“这……真的是从西北乡下来的吗?”
“不像啊。”
是谁在外造谣,说人家其貌不扬的?
这都不像凡间的人了。
简直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妃子!
人皆有向美之心,何况柳绮玉还朝着她们盈盈一笑,乖巧问安?
江氏身边的夫人们朝她招手,示意她走近来些。
丹城长公主年过六十了,老人家越到年龄,越喜欢年轻的。
见来人冰肌玉骨跟团雪似的,她拉过柳绮玉的手,问:“年纪多大,可还成亲?听说你在西北施粥,这可是真的?”
这语调平易近人,与诘问裴静娴时判若两人。
落在众人耳朵里,不免好奇,抬眼看去,那二人一左一右立于堂下,本以为以裴静娴色冠京都的名声,至少也能平分秋色。
可熟料柳绮玉往那一站,满室华光竟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生生将裴静娴压下去好几筹。
裴静娴沉默不语,盯着柳绮玉脊背。
那被盯着的人正含笑说话:“回长公主,绮玉年十七,尚未定亲。”
丹城长公主越瞧柳绮玉越讨喜,尤其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让她想起了远嫁蜀地的孙女。
于是她拉人到怀里,道:“绮玉,你若得空,不如随我回公主府住上一两日?”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神情可Jing彩了。
谁都没料到丹城长公主这个倔烈脾气,一见面就对柳绮玉如此示好。
裴静娴脸色白得几乎透明;那坐着的侯夫人站起来,好似想拉过柳绮玉胳膊,仔细打量一番
而江氏,经过长公主这番话的提点,总算想起了长公主与侯夫人之间的矛盾,是哪儿来的了!
还不是因为苏宴!
长公主的亲孙女清河县主,父母早逝,被接到祖母膝下亲自抚养长大。
到十七岁那年,她在街上看那新科探花郎游街,对此一见倾心,死活闹着要嫁苏宴。
后来不知怎的,此事不了了之,清河县主一气之下,远嫁蜀中chaoshi之地。
江氏稍一思索,便弄清楚其中关节——
定是侯府不同意。
男人好看成苏宴这样也是祸害。
得亏柳绮玉常年待在翰州,否则在京城,和其他姑娘一般,见了苏宴要是魂没了,那还得了?
江氏笑yinyin地凑上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