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着靠近他,扯他衣袍,道:“那以后呢?你现在对我有新鲜劲,难保以后你遇上更好看的、更年轻的,不会将人纳回家里做妾!我可受不了你后院有三妻四妾,我坏得很,会把她们都打发走了!你要是敢纳妾,那我可不会再跟你好好过日子了……”
苏宴眉一皱,听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道:“你是不是早打好算盘了,若我以后敢找别的女人,你便与我和离,去嫁其他男人?”
或者不等和离,直接熬死他,她一个当了寡妇的侯夫人有的是家财,随便包个小倌唱唱曲子。
以柳绮玉的性格,这种事完全做得出来。
何况苏宴近来日日夜夜处理政务,眼瞧着憔悴了不少,反观柳绮玉依旧风娇水媚、珠圆玉润,那双玉兔比之前更丰盈柔软,只手都快握不住,一看日子便过得有滋有味。
照这般速度下去,只怕苏宴长出白头发那天,柳绮玉还跟个二八芳龄不老的少女似的。
苏宴沉了语气:“柳绮玉,你最好别生歪心思,想搭别的男人。”
柳绮玉做贼心虚,转过头去,小声咕哝道:“人家什么也没说呀,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我,人家很喜欢苏大人的。”
苏宴轻轻冷笑,是不是污蔑,柳绮玉心里有数。
她与他的纠缠,可不就始于他这副皮囊吗?
但柳绮玉这人身上有反骨,再问下去,她那张小嘴什么话都蹦得出来。
苏宴哪能给她脸色看,只哄道:“哥哥这辈子、下辈子只爱你一人,玉儿满意了吗?若是不信,改日我们去庙里,对着佛祖发誓,叫他让我二人下辈子还要再做夫妻。”
柳绮玉“嗯?”了一声。
其实她想说,万一他们之间以后有矛盾,也可以和离,好聚好散,反正她是县主,半个皇帝孙女不愁嫁呀。
但苏宴的这个眼神......大有她不同意,就不放过她的架势。
于是柳绮玉阳奉Yin违的答应,勉强一笑:“那行吧,改天我们去圆恩寺拜拜。”
“对了,”她转过脸来,靠他大腿侧挪了挪,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既然我今日的表现让苏大人满意了,大人能不能给我点赏赐?”
苏宴把着她腰的手,突然间握得不那么紧了,道:“赏赐便算了,不如下次我也主动点,表现得让玉儿满意?”
柳绮玉飞他一个眼波,谁要这个呀!
她扭扭腰,那身段直往人身上贴去,道:“苏宴,你要不画一幅画给我吧。早就听闻苏探花郎才华横溢,博学多才,于工笔画也颇有造诣,不知小女能不能求一副画?”
苏宴捉住她不安分向下探的小手,问:“玉儿听谁说的?”
柳绮玉手被掐得疼。
不是听说,是亲眼所见,上次花厅里他握着她手,画的那辟火图栩栩如生,脸上神情描绘得惟妙惟肖,把柳绮玉都看羞了,怎么能说不好呢?
且外头都说,苏探花郎一画难求,市价千金。
苏宴提起笔,问:“玉儿最近手头很紧?”
柳绮玉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手头宽裕,当上县主后,得了不少封赏,光金珠首饰就八十件,还有妆蟒四十匹,名下庄子六十户,手头一点也不紧。
但人都有敛财的习惯,尤其是她这种从小穷惯了的。便想和苏宴讨一副画作,等日后升值了再卖出去。
她指尖扣着男人袍子,妙目凝望他,见他提起朱砂笔,便愈发樱唇吐香,娇声细语:“大人,打发点咯。”
苏宴转过脸,凝神望着窗外半刻,那一株红梅灿烂鲜艳,令苏宴眼生幻象,想起柳绮玉在冰天雪地里如红狐一般向他奔来。
在雪悄然落地声中,笔下朱砂淌过。
陆庆荷背抵在扶柄边,身子有些僵硬,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面容。
他提笔,笔尖并未在宣纸上勾勒,而是点在了在她心口那一块。
柔软的笔沾了墨,轻轻滑过肌肤,向上游走去,柳绮玉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缓缓抬眸,跌进那一双满含柔情的眼睛。
他笑道:“在你心上画朵梅花,好不好?”
柳绮玉心不知为何,一下软得不成样子。
她点点头,只觉胸口被一点点填满,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覆上苏宴的唇。
他望向她时,眼里情意涌动,就像春山玉水,每过一处,荒芜染青,百草丰茂。
和他在一起后,她那颗曾被外人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也生出了灿烂花枝。
她如烟的眸子盈盈含波,话脱口而出:“苏大人,我是你的。”
她想说,她是他的,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分开。
苏宴搁下笔,看着那一株红梅灼灼,妩媚纤弱,棕灰色枝干柔桡,点着白雪纷纷,从心口蜿蜒,一路向上曼妙到肩头。
他一根修长的手指,抵着她的唇珠,轻轻一笑道:“我也是玉儿的。”
☆、第73章 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