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五官,虽然这些时日的拘禁让她形容枯槁,但是还是掩饰不了她骨相的优越来,这么一笑,就连徐桓悦也忍不住看呆了。
谢夫人扬扬手,又拍了拍床榻:““悦儿,过来。”
徐桓悦等反应回来地时候,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
谢夫人的手指在徐桓悦的身上摸了摸,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要落泪,似哭非哭的样子,让徐桓悦心里也忍不住跟着一紧。
也就是此时,她才更加深刻地明白,有种血缘关系,是流淌在她身体里的,等闲挥之不去。
她笨拙地反握住谢夫人的手:“娘,是我,我来了。”
谢夫人努力笑了,只是两行泪水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边缘往外渗出来,洗得她的眸子越发明亮,脸颊却也更加消瘦苍白。
徐桓悦空着的那只手默默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帕子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生怕自己的手劲用大了,就会伤到她一般。
谢夫人眼神错也不错地盯着徐桓悦看,手指环起来虚虚地拢着她的手腕,怕极了这只是一场梦境,要是她睡过去了,这一切就灰飞烟灭。
荀疏轻轻地咳了两声,等徐桓悦看过来,他轻声道:“我先走,你们母女两个好好说话。”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谢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这个孩子,怕是先收拾赵夔去了吧。
只不过这些腌臜事情,她无意让徐桓悦知道,她们母女还要好好说说话呢,想到这里,她就转头,靠在厚厚的靠枕上,强撑着Jing神问东问西,仿佛这样就能弥补所有不曾陪伴在徐桓悦身边的遗憾一样。
徐桓悦也意识到了她的想法,嘴角噙着笑耐心地回答着她的话,声音温柔而从容,让谢夫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她被幽禁的那些日子里,所幻想的自己女儿所度过的艰辛的日子都仅仅只是些臆想而已。
听着徐桓悦轻柔的声音,她渐渐地放下了防备,终于沉沉睡去。
徐桓悦终于等到她呼吸声均匀起来,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刚想把手腕从她的禁锢下拿出来,轻微的动静却惊得谢夫人浑身一颤,看着她本就瘦成皮包骨头的身子猛然一个颤抖,徐桓悦心头有些发酸,最后还是默默地换了个姿势,坐在床边,手腕任由谢夫人握着。
她微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想起了徐娘子催自己过来时的急匆匆模样,真的是天下母亲一样的想法吗?把一手拉扯大的女儿分给另外一个人,她真的愿意吗?而且,她自己的女儿,原来有着那样的命格,可能被认回去,她不日就是未来皇帝的岳母,这样的尊荣,她会轻易舍弃吗?
徐桓悦越想越觉得心头打鼓,只好不停地安慰自己,徐娘子不是那样的人。
徐娘子的确没让徐桓悦失望。
她坐在堂上,手里扶着一碗带盖茶水,笑眯眯地看着殷勤的赵玉冉,最后还是摇摇头,声音温和但依旧干脆利落:“不可能,我不会的。”
赵玉冉脸上骤然一红,从脖子跟蔓延到脑门,都是红艳艳的,像是要爆炸一样:“娘!”
徐娘子突然笑了,满是了然地看着赵玉冉:“要是你真挂念着我这个当你娘的,当时国公府发现真相的时候,你就应该要来找我哭一场,说想我了,只是你直到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真当我不明白还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徐娘子的措辞算不上严厉,甚至于她说话时都是带着笑的,只是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让赵玉冉觉得心中打鼓。
赵玉冉一边愤恨,这个村姑真是没道理,自己纡尊降贵,她不巴巴迎上来,反而还在这里指责,一边又不得不承认,徐娘子说的是对的。
她之前不曾过来,是因为在她眼中,这个所谓的“生母”不过村姑而已,乡下妇人浅薄无知,来有何用,而现在站在这里,除了对徐桓悦和她母女感情亲密的嫉妒,还有几分别的想法。
毕竟这个村姑,是曾经的桓将军原配,现在更是要择日嫁给宋大将军,还是皇帝亲自赐的婚事赏的嫁妆,就凭这个,赵玉冉也要抓住她。
这样一来,她身后除了定国公府的保障之外,更有宋桓两大将军府,她嫁给太子,就更顺理成章了。
在她看来,这更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虽然她和太子彼此相爱,但是身在公府长大的她,更明白身后势力的重要。她有了三家的支持作为后台,哪怕是贵妃也对这门亲事甘之若饴,而反过来,这桩婚事可不同于寻常人家,有了这层关系,宋家,桓家,还有赵家在未来都能更上一层楼。
双方都能从中得利,多好的一件事情呢,为何徐娘子竟然是这般不识抬举?
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眸,继续劝她。
徐娘子听得耳朵疼,心里更是不喜。要说之前还对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女儿有几分真诚的期待,三番五次的事情过去,到了现在,已经恨不得撕破脸皮了。
这样只顾自己的利益,恨不得踩着所有亲眷上位的人,真的不配自己为她付出一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