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这也、这也不怪我啊,是太子殿下拦住了车嘛。”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丫鬟一下子闭了嘴,赵玉冉倒是Jing神一震:“是太子哥哥吗?我要去见他。”
话音刚落,太子温和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是我,玉冉。”边说,他边打马前来,撩开帘子一角,笑着对赵玉冉说,“刚巧遇到,我请你去喝杯茶吧。”
赵玉冉脸上适时地染上绯红,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好。”
太子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像满心满眼里只有她一个女子一般,二人情意缠绵地对视了片刻,太子才往前去,示意国公府的马车跟上他。
车夫自然明白,不等赵玉冉吩咐,就跟了上去,朝着茶楼而去。
太子骑着马在前面,脸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赵玉冉他引走了,他倒是想看看,荀疏去定国公府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只不过,就算是他,也不曾想到,名震天下的定国公府权势在握,是伟光正的大英雄,结果在背地里却是那般不堪而恶心。
就连皇帝,也觉得匪夷所思,他信赖的重臣,竟然是这样一个心思狭窄之人。
他眯着眼睛靠在金銮宝座上,手指按在那记账本薄薄的纸页上,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晦涩沙哑:“算了,先不要插手,看荀疏准备怎么做吧。”
大太监点点头,正要退下去吩咐侍卫,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一抬头,看到皇帝的半张脸隐在无边的黑暗里,显得凄清而又落寞。
像是窥探到什么秘密一般,大太监猛地低下了头,脚步迈得更大,往外面去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有些事情,就不该他这个阉人知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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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悦到底没能赶上徐娘子煮的那顿热和饭。
谢夫人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亏空得厉害,加上一直提着心力就为了见到自己的孩子,真的见到了徐桓悦,她猛然松了一口气,说是睡着了,现在倒是更像是半昏迷了过去。
徐桓悦一直坐在她身边,手腕任由她握着,本来还好好的,结果就好像在一瞬间,她的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脸上满是汗珠,顺着她的削瘦的脸颊颧骨往下流淌。
徐桓悦被她的手心温度烫到了,空着的那只手在谢夫人的额头上一摸,果然比她手还要更烫一些。
怎么突然发烧了?
徐桓悦忙不迭地喊人进来,荀疏留在这里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也没办法,只好就这样隔着门大声让他们去请郎中。
听到徐桓悦这样急迫的声音,他们想也不想就往外跑,到最后大夫算是给他们一路背过来的,可怜了他的老腰,一把年纪瘦的和竹竿一样的老郎中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手在腰后锤了锤,哼哼唧唧满是不爽。
荀疏带来的亲卫挠头,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老郎中摇摇头,往里面去了。
徐桓悦准备急匆匆迎上来,可是她一动,谢夫人握着她手腕的力度更紧了些,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半弯着腰站在床边,冲着老郎中急切道:“大夫,你快看看她,她突然高热,额头的温度实在是有些烫人。”
老郎中的动作更麻利了些,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脉枕,示意徐桓悦把谢夫人的手放上去,又等她盖好了一张手帕,此时才探手上去。
渐渐的,老郎中的面色就变得沉重起来,摇摇头,看着徐桓悦道:“我先开个方子,把高热退了再说吧。”
徐桓悦点头:“您开就是。”
老郎中摇头晃脑,走到书桌前,摊开纸,一边蹙眉一边落笔,纠结了很久,才终于定下了一张药方来。
荀疏的亲卫马上拿着这薄薄的方子就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徐桓悦和躺在床上,不时逸出些呻:yin的谢夫人来。
也就是此时,徐桓悦才发现,自己和谢夫人是那么相似的。美人在骨不在皮,谢夫人便是那种骨相美,皮相也美的人,哪怕现在瘦成皮包骨头,也丝毫掩盖不住她的气质来。
这样的女子,怎么就摊上了那样不堪的丈夫呢!
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壁角,徐桓悦越发觉得赵夔不是个人,就为了所谓虚无缥缈的凤命,连自己的女儿都能遗弃,若无其事地瞒着自己的枕边人,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掏心窝一样对着和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人,他到底那个时候是怀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是默默地看着,背地里想笑,还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心里得意于他的“神来一笔”?
可是不管怎么样,徐桓悦都觉得这个男人,让人觉得可怕,妻子女儿都能算计,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那他究竟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越是深想,徐桓悦越觉得瑟瑟发抖。
果然她这样的简单干净和白纸一样的人,就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来着,她选择不回来永远是对的,不然不早就变成一缕亡魂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徐桓悦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一边拿着自己的手帕不时给谢夫人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