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还是不对劲,又连滚带爬来到床尾。
她平时最怕的就是关了灯以后的床外,生怕床底下伸出只手把她拽下去,每次都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一根手指都不敢暴露在外,这会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探出上半身,在黑暗里四处摸索手机。
关机。
边赢再打,已经打不通。
第二天早上,边赢到教室的时候,云边正在和周宜楠说话。
他个子高,很容易辨认,云边余光知道他来了,顿时头皮发麻,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到了实战的一刻毫无用武之处,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在跟周宜楠说什么,说到一半的话戛然中断,变成一通毫无章法的“然后那个……嗯,那什么,然后……”
她说得好好的突然卡壳,周宜楠一脸莫名。
苍天大地,云边终于还是记起来了,她们两个在说香水,她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专柜闻的和买回来的两个味道,专柜明明是话梅糖的味道……”
边赢走过周宜楠身边的时候,脚步没停,手臂一伸,略过周宜楠头顶,往云边桌子上放了瓶牛nai和一盒nainai家的糕点师做的糕点,她之前蛮喜欢吃。
这下可好,云边刚记起来的话题,这下是彻底忘到太平洋去了。
周宜楠无暇理会云边话只说一半了。云边和边赢之间不对劲,从边赢转班过来第一天,周宜楠就发现了,这会边赢突然示好,她充满八卦的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个不停。
云边盯着眼前的牛nai和糕点呈雕塑状,边赢则神态自若地绕到教室最后,再走上来来到自己位置上——叶昂然已经在了,边赢是不会开那个尊口叫叶昂然让他的,他宁可多走几步路绕一圈。
边赢无视周宜楠和叶昂然的好奇心,兀自拉开椅子坐下来,对前头那个维持着原状一动没动的某人说:“早上新做的。”
也没指望云边回复,他说完就低头打开了书,补昨晚没来得及做完的作业。
叶昂然和周宜楠整齐划一,看云边什么反应。
云边终于有动静了,她把牛nai和糕点收进桌肚,注意到周宜楠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才想起给点交代,打开糕点盒子,递了两个流心蛋黄酥出去:“吃吗?”
周宜楠摇头,没敢要。
叶昂然就没那个自觉了,他在后面嚷道:“什么东西,给我来两块。正好早饭没吃饱。”
边赢写字的笔微微一顿。
要不是边赢在,周宜楠一定会骂叶昂然一顿,什么傻子,这么没眼力见,看不出来这是霸道总裁讨好小娇妻的礼物吗?
云边顾不上太多,没敢回头看叶昂然,胡乱在盒子里掏了一把,反手递出去。
哈巴也刚好到校,眼见云边在分零食,也嚷道:“云边,什么好吃的,给我也来点。”
云边来者不拒,也给了哈巴两块。
哈巴揭掉包装,一口咬下去,眼睛就亮了:“云边再给我两块,我今天来的着急,没时间买早饭。”
本来边赢给云边送点吃的就没多少分量,重点是个形式,哪有在这种阶段送女孩子一大堆糕点的,又不是饭桶。
云边又给了哈巴三块。
让哈巴和叶昂然一瓜分,她手里剩余的糕点所剩无几。
哈巴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有饮料吗?”
云边犹豫一下,还是伸手进桌肚,打算给哈巴牛nai。
边赢在后面抬头,一句话制止了哈巴的不知餍足:“不是有饮水机吗。”话虽这么说着,还是从书包里拎了瓶矿泉水给哈巴。
早自习铃声响,哈巴安分了,叶昂然也安分了,云边默默坐正身子。
教室里有饮水机,云边不喜欢喝白开水,平时喜欢泡点花茶喝。
但因为这瓶牛nai,导致她一上午连水都没敢去接来喝,喝水怕边赢失望,喝了牛nai怕给错误的积极信号,装作不渴是最保险的。
云边需要时间去想清楚。她承认,她心里还是很喜欢边赢,没有办法放下他,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对于两个人之间的发展感到迷茫和恐慌,好不容易上岸来到“政治正确”的安全之地,她没有足够的勇气下河重新淌这趟感情的浑水。
上午两节课后是大课间,五一前沿用冬令时,得跑Cao。
周宜楠请生理假,云边没了伴,只能一个人闷头跑,800米跑了一个冬天了,每次跑还是要她半条命,落到班级队伍最后连跑带走勉强跟着进度,喘个不停。
有人从队伍前头落下来,跑在她身边。
脚步轻盈,呼吸轻松。
云边看鞋就知道是谁。
边赢是来要答案的,不管拒绝还是答应,他总得知道个确切的结果,哪有她这样蛮不讲理骂他一顿把电话撂了、第二天还装作无事发生的。
云边知道他所为何事,不等他开口,她自己就说了:“给我三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边赢斤斤计较:“今天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