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安没再收到谢随歌的消息。
他哄睡女儿后,从圆圆的房间退出来。
乔依洋正坐在客厅等他,看见他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安仔,我不知道我爸妈他们今天又去找你……”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签了离婚协议书,主动放弃圆圆的抚养权。”傅宴安毫不客气地打断男人的道歉。
这些没用的话他这一年听得实在太多了,起初他还对乔依洋抱有希望,想着男人会真的有所改变,但事实证明,那不过就是男人一次又一次缓兵之计。
“……”
乔依洋沉默了两秒,说道:“圆圆也是我女儿,我没办法那么做。”
他从沙发上起身,向傅宴安走过去,张开手臂抱住他的爱人:“安仔,圆圆还那么小,我们分开对她也不好。安仔,我爱你。你相信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那些故意惹你生气的蠢事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想和你继续走下去,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他一手捧住傅宴安的脸,想亲吻他的唇,却嗅到爱人身上陌生的甜香。
丝丝缕缕的玫瑰香气,而傅宴安的品味向来很直男,这是他绝对不会使用的香水类型。
一时间,乔依洋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停滞下动作,而傅宴安也别过了脸,向后退了一步。
“你下午去见什么客户了吗?”乔依洋脸色有些发白,佯装镇定地问,“身上染了别人的香味。”
“我去见了谢随歌。”傅宴安坦诚道,“他两个多月前回来了,我们最近一周见一次面。”
乔依洋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大方的漂亮话,可他滚了几下喉结,最终只艰涩地吐出一句:“是吗?”
他讨厌那个男人,他不想他和他的安仔见面,那让他感觉很不安。
“嗯,我们聊了很多,解开了一些之前的误会。”
“……”
“他最好的朋友去世了,一个人住在酒店里,看起来很孤单。我不想再远离他。”傅宴安看着表情僵硬的乔依洋,“乔子,你能接受吗?”
“……”
“我想听到你的真心话。”
沉默了很久,乔依洋最终垂下头,气馁道:“……我不能。”
乔依洋有些崩溃:“安仔,我们以前因为他都起过多少次争执了,他不在的时候我们感情多好啊,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那么在意他。他现在也不小了吧,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你去……”
“可他是我的家人。”
傅宴安道:“我们因为你爸妈也吵过多少次架了,我有让你不见你的父母吗?”
“那怎么能一样。”乔依洋无奈道,“安仔,你不要再强词夺理了。”
“为什么不能,他现在就是我在法律上的父亲。”
傅宴安认真注视着自己的伴侣,慢慢说:“乔子,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你介意我以前和他上过床,我们的关系很混乱。我可以告诉你,我以前的确喜欢过他,但我们交往结婚的那几年,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出轨念头。你也有前男友,难道你现在看到他还会动心吗?”
“我当然不会!我现在只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那几年,我只要一提到他你就会立刻发脾气,我听你的,每年回家和他见面的次数连十次都没有,而你却要我每周都跟你回你父母家。你知道我每次去那里的时候,过得有多煎熬吗?你爸妈从来就没把我真正当成过家人。”
“……我没考虑过这些,对不起,安仔。但我以后会尽力做好的。安仔,你相信我,你不想和我爸妈见面,那以后就不见面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
“那谢随歌呢?”
“……”
“不行……”乔依洋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他的三观再次遭受到挑战,他痛苦地后退道,“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曾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过。你也说了,他是你继父啊,你们两个怎么能……安仔,其他我们都可以商量,但这个……”
“算了吧,乔子。”
傅宴安叹了口气。
又是一件他们双方都无法妥协的事。
以前他让过一次步,所以谢随歌离开了。可即使过去那么多年,当他再次见到谢随歌时,他就知道,他仍然无法完全放下他。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男人都承载了他太多的情感。最近一个月,他这种感受越来越鲜明,这样下去对乔依洋也不公平,他真的不想再和乔依洋在这种无解的事上纠缠不休。
一年多了,所有问题都还停留在原地,丝毫没有得到解决,他很疲倦。
傅宴安抿了抿唇,淡淡道:“离婚吧。现在的离婚,圆圆的抚养权给我,我可以把以前投资你公司获得的股份都过给你。不然,你公司最新的那个项目我就撤资了,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亏损。”
一瞬间,乔依洋嘴唇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