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房来。”段嬷嬷神色不愉,“那阵子太太您的母亲气得很,寻机发作了一回把他们一家老小都赶走了,好像是随意塞到了一个庄子上。”
“我还记得当年他们走的时候还嘀咕着,等郭姨娘受宠定要给我们这些大房的下人好看呢,谁知老爷两三年没进过郭姨娘的房,再后来老太太见她不成事,也就淡了。”
“太太您怎么问起这个,这郭家是十多年没听人提起过了。”
刘玉真明白了,回道:“我那米铺的事你知道吧,掌柜的那儿子嗜赌,跟着他的人在赌坊里头看到了郭大,就是郭姨娘的兄长,听说出手阔绰得很。”
“这……”段嬷嬷也察觉出不对了,思索着道:“这不对啊,这郭家是卖了身的下人,在下人堆里赌几个小钱那可能会有,但是到赌坊里去……”
段嬷嬷怎么想怎么不对,疑问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银钱?郭姨娘的月银只得一两,即使加了六姑娘也才三两,三两银子连赌坊的门都进不去!”
的确是这个道理。
所以刘玉真一听就来问段嬷嬷这郭家的情况了,如今知道他们是庄子上的下人那就有几分肯定郭家是掺和进了什么事里头。不然平白无故的,郭大手里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
就是不知道和大房有没有关联,刘玉真正欲再说,忽听到春杏喊道:“给大姑娘、二姑娘请安。”
被称作大姑娘、二姑娘的是芙姐儿和慧姐儿,慧姐儿奇道:“春杏姑姑,你怎么在这?可是母亲在里面?”
“姑娘您猜得没错,”春杏笑着回道:“眼见着就要启程了,太太便来看看段嬷嬷身子将养得如何,两位姑娘快快请进,外头热得很。”她一边说着一边引着芙姐儿和慧姐儿进去,添茶倒水好一阵忙活。
而屋里,刘玉真继续说道:“嬷嬷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事蹊跷得很,那郭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那么些银子的,没准便是把库房里头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卖了。”
“我明日便回去一趟,告知母亲此事,让她查一查可不能让那些鼠辈把大房给搬空了。”
“是这个理。”段嬷嬷点头道:“这两年在京城看顾不到,没准家里就有那心大的,您上回不还说老太太把六姑娘捧起来了嘛,或许就有那见风使舵的去烧热灶呢。”
慧姐儿听到她们的对话,脚步略顿了顿,然后又拉着芙姐儿的手,快步往前在刘玉真身侧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母亲,嬷嬷,你们在说什么啊?”
“可否让我们也听一听?”
芙姐儿也跟着坐了下来,小声地和刘玉真及段嬷嬷打招呼。
刘玉真回了她一个笑脸,然后对慧姐儿解释道:“刘府有个下人与大房有些许瓜葛,近来发现他出手阔绰,我们便想着他估计是得了什么财路,准备着查一查。”
说完后这些后刘玉真又用帕子去擦她头上的汗,“瞧你满头大汗的,这是去哪儿了?”
“和大姐姐到村子转了转,”慧姐儿身子前倾更靠近了刘玉真,开心地笑着,“母亲,我们是什么时候启程啊?”
“我想回京城了。”
“快了,”刘玉真道:“原本定下是等你四姑姑回门之后就启程的,但你二舅爷和你爹突发奇想要去看看你爹之前从琼州带来的粮种如今长势如何,还有那榨油坊他们也说要去瞧,所以我们便再等两日。”
……
刘玉真跟母亲曾氏辞行的时候,她正在慈爱地看着瑞哥儿说话。瑞哥儿小小一个,身着一身红色锦袍,拉着曾氏的衣角依恋地仰着头喊她‘祖母’。
这让她一时有些却步。
屋里,曾氏在徐嬷嬷的提醒下抬头,有几分埋怨地说道:“你站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快快进来?”
“外头热得很。”
“我这不是怕打扰了您嘛,”刘玉真抬脚走了进去,半真半假地抱怨,“我担心您有了孙子就忘了我这个女儿了。”
“这孩子,”曾氏拍了拍身侧的软塌,“到母亲身边来坐。”又对瑞哥儿道:“平安,这是你姑姑,可还记得?”
距离上回见面还不到三日,瑞哥儿自然是记得的,他乖巧地给刘玉真作揖,“平安给姑姑请安。”
“好孩子,”刘玉真赞道:“姑姑给你带了些点心,你和两个表弟随春杏去吃吧。”
待一大三小远去,曾氏问道:“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娘,您可真聪明!”刘玉真小小地夸奖了一番,然后道:“娘,您可还记得郭姨娘的娘家大哥?我的人这几日在赌坊里头看到他了,听说他常去。”
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太多,曾氏很快就想明白了,她道:“郭家,他们可不是养得起赌徒的人家。”
刘玉真:“就是,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娘您找个时间开库房瞧瞧吧,还有各个屋子的摆设等,看看可有缺漏的。这郭家如今一家子都是庄仆,只有郭姨娘一个人与富贵沾边,郭家乍富这缘由十有□□是在郭姨娘处。”
“我知道了。”曾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