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你说的对。”
众人俱是一愣,画风似乎不对?
趁他们懵比之际,阮清秋伸手薅了俩儿粗粮饼,然后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们,“所以,你们千万别学我,这是不对的,要引以为戒。”
真诚认错,坚决不改。
见阮二壮欲言又止,她咬了口饼,表情十分诚恳,“那啥,二伯啊,刚刚你有点激动,口水都喷到饼和粥里了……”
然后又望向男人那桌其余人,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二伯的口水喷到了粥里、饼上,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想必你们不会介意的,对吧?”
男人们:???
本来没想么多,但她这么一说,突然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
这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了!
说完,阮清秋拍拍屁股跑了,徒留一堂屋的人风中凌乱,一言难尽。
——
“哟,四丫,今天出门挺早啊。”隔壁邻居李大婶瞧见阮清秋叼着粗粮饼出门,和她打招呼。
“那可不是,劳动人民最光荣,建设四个现代化还得靠我们贫下中农,向革命先辈学习!”阮清秋笑眯眯说道。
怼归怼,劳动还是要干的,只要她还在阮家一天,就不会吃白食。
系紧草帽绳儿,阮清秋边干活边想,下午去供销社要买些什么,如果有长袖手套卖就好了,手都快晒成挖煤工了,还有换洗的衣服,洗漱的用品……
得,想到这儿,阮清秋郁闷了,有钱也不能光明正大用,穿新衣服太打眼,不好解释来源,只能先凑活一下,入冬前再想办法。
上工的时间过得很快,午饭时,桌上少了阮甜甜和阮秀秀,阮清秋想起她们昨天的对话,这两人应该是去看唐家卫了。
不知是阮来福交待过什么,老太太暂时没再找她麻烦,原先和善的姜美丽也不给她好脸了,阮清秋也不在意,默默吃着粗粮饭,听婆媳几人闲聊。
“国强下午才到吧?怎么甜甜早上就去了?”
“那丫头贪玩儿,估计跑县城接人,顺便去玩了。”
听大儿媳这么说,老太太嘟哝了几句,大意是不放心的话,又聊起别的话题,“国强也不小了,这次回来相的哪家姑娘?”
“顾家的,就那纺织厂上班的顾家老幺,他大女儿,我去看了,十七岁,水灵灵的,要是成的话,今年定亲,明年结婚。”
桌上的人都支棱着耳朵在听,丁家珍突然插了句,“顾家老幺?那个生了个短命儿子的顾善荣?”
姜美丽暗暗翻了白眼,不想理会这个讨人厌的弟妹,又碍于婆婆不得不解释:“妈,这个我找人打听过,顾老幺的媳妇儿前头生了两个闺女,第三个好不容易盼来儿子,心肝儿一样宝贝着,没想到这孩子一岁之后多病体弱,药不离口。”
“然后呢?”老太太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忙问。
“然后前些年,就文\革前,镇上不知打哪儿来了个狐大仙,她说顾家这孩子活不过流阳,一开始顾家人还将信将疑,花了不少钱治疗,结果不仅不见好,还倒贴了很多钱,甚至几次三番差点没救过来。”
听到这儿,阮清秋心里咯噔了一下,没了听八卦的兴致。
狐大仙,活不过流阳,短命……
这些关键词加在一起,不就是原主的未来丈夫么?
可去你大爷吧,见鬼的短命,人家活得好好的,不仅长命百岁,将来还考清华上北大,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里的佼佼者。
正印了那句话: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而且他信守承诺,娶了nainai给定的童养媳,虽从不碰她,但无论原主怎么作,也没有离婚打算。
然而——
在结婚十余年后,也就是书的大结局前,大佬从阮甜甜那得知,养大自己的nainai是被阮清秋气死的,于是原主便被送进Jing神病院,关了一辈子,直到死。
没法把你送进监狱,就把你送进Jing神病院?
阮清秋心里拔凉拔凉的,幸亏她还没和那位大兄弟牵扯上,不由暗自庆幸,决定要远离这号人物。
“最后顾老幺死了医好那短命鬼的心,把他送到乡下一个亲戚家,放养等死。”
丁家珍嘿嘿一笑,把姜美丽未尽的话补充完,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阮清秋,脸上扬起莫名的笑。
姜美丽点点头,脸色不大好看,与老太太道:“妈,您放心,这些我都打听过了,没什么影响,那闺女今年刚中学毕业,顾老幺自己在纺织厂当了小领导,还给他婆娘找了份食堂的活儿。”
“这好,这很好,不错不错!”老太太一听这条件,眉开眼笑,显然很满意。
那边聊得起劲儿,阮清秋却无心再听,背上竹篓出门,今天她得去公社一趟,要买的东西可不少。
这个点村民们不是在吃饭,就是吃了饭午休,为下午的活儿积攒体力。去公社的路上几乎没遇到人,顶着毒辣的烈日,阮清秋加快了赶路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