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脸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纳闷不解。
“小姑娘嘴真甜,你要的白棉布还有一匹,没染色的便宜些,二角五分一尺,你要多少尺?”妇人眉眼带笑,脸上飘起两朵红晕。
阮清秋心里偷笑,这大姐有点可爱,嘴上越发抹了蜜一样,姐姐长姐姐短,把人哄得眉开眼笑,十分耐心愉快地给她做导购。
“要三尺,姐姐我还要洗头膏、香皂、毛巾、贝壳油、梳子、镜子、针线、牙刷、牙膏,一双解放鞋,麻烦姐姐了~”
阮清秋边说边把对应的凭票一字排开,铺在柜台上,刚刚吹鼻子瞪眼的售货员伸头看了看,听小姑娘说是家里人让买的,便小声嘀咕人不可貌相之类。
都是生活用品,一共花了二十多块钱,给了票付了钱,装到竹篓里,她还想去副食店看看,顺便到处逛逛。
小镇不大,甚至显得破旧,阮清秋却逛得津津有味,在这个Jing神娱乐极其匮乏的年代,天天待在村里干活,没手机没书籍没歌听没剧看,她都快憋坏了。
供销社所在的街道以石板路为主,两旁多是平房,少有两层以上的房子,阮清秋饶有兴致地观察街上的店,居然发现了一家理发店。
进去问了价格也不贵,一毛二分钱,理发的师傅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店里还有个学徒帮忙,这个年代理发店还是国营的,理发那也是个吃公粮的铁饭碗。
“大叔,剪短,不要齐耳短发,左右两边往上修一些,就像打排球的女运动员那样的发型,您看能剪么?”
“有什么不能剪的,我师傅啥发型都会,就最近流行的那‘柯湘头’、‘菊花头’我师傅都会剪!”小学徒骄傲地说道。
“杨春霞同志演的《杜鹃山》看过没?听说现在城里的女同志都喜欢剪这个发型!”
理发的师傅是个行动派,他咔嚓咔嚓地修剪,发黄干枯的头发落了一地,小学徒叽叽喳喳做着科普,阮清秋听得兴致盎然。
半小时功夫,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模样清爽干净的瓜子脸小姑娘,看着就讨喜舒服。
乱糟糟的草窝头终于没了,可算顺眼了许多,而且这个发型就是她想要的,中性运动短发,伶俐又轻快。
“师傅您手艺真好!”
给了钱和票,阮清秋高高兴兴出了理发店,没想到转角就遇着个不想见的人。
是老太太,正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街边,她连忙把草帽下压,打算走另一条路,身后传来赖英子吃惊的声音:“甜甜那丫头不是去接你了?怎么是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阮清秋脚步一顿,忍不住腹诽,那是因为,你宝贝孙女看情郎去咯。
想罢,毫不留恋抬脚就走,她可没闲工夫听墙角。
——
青山镇不大,阮清秋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上次大爷大妈提到的菊花巷,下午这会儿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摊位,摆了些鸡蛋,小鱼虾和焉头巴脑的蔬菜。
摊主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耷拉着眼皮,没有招呼人的意思,阮清秋也不在意,跨过坑坑洼洼的路面,从巷口走到巷尾逛了一圈。
没有任何零食和熟食卖,阮清秋有些失望,想吃点好的还是必须去需要凭票的副食品店或者国营饭店,凭票可不好搞到,一时间她有点头秃。
走进镇上唯一一家国营饭店,向高贵冷艳的收银大妈交了票和钱,阮清秋要了四个一毛钱一个的芹菜猪rou馅包子。
然后被告知需现做现蒸,于是她又等了半个小时,国营饭店的工作人员在这个时代,相当于公务员,服务水平虽然很臭,但食材实打实的童叟无欺。
新鲜出炉的包子最好吃不过,一口咬下去又软又香,rou的鲜美和芹菜独有香气混合着汁水,在舌尖迸发出无与lun比的美妙滋味,阮清秋细嚼慢咽,表情专注认真。
一个包子下肚,对于正在长身体又食量大的她来说才五分饱,忍住再吃一个的渴望,阮清秋用牛皮纸包好余下三个,放进背篓。
剩下这三个包子的去处,她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给小姑姑,两个给李阿爷,完美!
——
阮清秋回秘密基地泡了会儿温泉,身上那些新旧青紫的掐痕几近消退,身上晒不到太阳的地方白皙异常,她就不信养它个一年半载,养不回一身白皮。
用洗头膏洗了头,香皂洗了澡,再用新买的毛巾把头发身体擦干,就很美滋滋!
然后挖一坨贝壳油,在手心搓开后往脸上轻柔地涂抹,啊~愉快的小心情,比用一千多块一瓶的神仙水还满足~
穿好衣服,举着巴掌大的镜子,阮清秋梳梳头又左右看看,镜中那张小黑脸都没能影响她美丽的心情。
带上棉布针线和牙膏牙刷,她先去了一趟牛棚。
老爷子不肯收两个rou包,认为小姑娘救了自己一命,哪还能再收这么珍贵的食物。
阮清秋是这么说的:“李阿爷,照你这么说,上次您还给了我一个烤红薯嘞,就当滴水之薯,涌包子相报好不好